“眼睛看了又能如何?見到好食物就要吃,見到好女人就要幹呀!食者,你要有牙,欲者,你要有根,這兩樣東西不齊備,光看還不是白看。”王丞相不假思索的揶揄道。
小太監語塞,不由暗忖:這老家夥不虧為當朝宰相,三言兩語就把人套進去了。小太監當然不能交實底,不可能說出自己是假太監,即便是路人皆知的事,但也不能從他的嘴裏說出來。想了想他說:“丞相,有一種男人會一種功夫,在女人麵前他可是男人,在男人麵前她亦是女人。”
“你說的那是二尾子。”王書貴不屑的搖搖頭說。
小太監不慌不忙地說:“某人一日去尼姑庵裏閑遊,見一大群貌若天仙的女子在庵裏出出進進,他不禁動了色心。”
“怎樣了?”小太監的話觸到王書貴的癢處。
“此君回到家中略作一番修飾,扮成女人樣,到那家尼姑庵裏請求出家。庵主見這人似男非女的,有些疑心,遂命庵中老尼姑為他驗身。老尼姑驗罷回說,別樣事不知,女身是真切的。”
“他混進去了?”王書貴咽了口唾沫。
“這樣過了幾年,庵中不時有嬰兒送出。有人報於縣官,縣令派人暗訪查勘,最後判斷必是出了內鬼。這一日,縣令親自出馬,帶一班隊伍,浩浩蕩蕩直奔尼姑庵。”
“查出來了嗎?”王書貴有些迫不及待。
“縣官把庵中所有的人全集合起來,關進一個大屋子裏,讓她們統統脫了褲子,逐一查驗。驗畢,主事的女衙役報說,沒有男人。”
“還是查不出來呀!”王書貴臉顯得意之色。
縣官眉頭一皺,略一沉思,吩咐那位管事的女禁子說:“取些黃油抹到所有人的下身,然後再牽一隻狗逐個去舔。”
“這倒不失為一個妙計。”王書貴插言說。
未幾,女官來報:“大人,舔出一樣東西!”
小太監說罷,兩人哈哈大笑。王書貴戲道:
“潘公莫非也有那人的功夫?”
“丞相莫非也牽條狗來幫我舔舔。”小太監壞壞地注視著王書貴。
“不敢不敢。”王書貴不知不覺進了小太監的套子裏。
“錢借還是不借?”
“借借。”王丞相迭迭連聲。
王書貴此時方才明白,小太監借錢是個由頭,他必定是從春妮那個死丫頭那兒打探到什麼風聲。真是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害了卿卿性命。他絞盡腦汁從皇宮裏敲來一千兩黃金,文世昌不能讓人家白跑腿,給了他二百兩,二百兩作了嫁妝,如今又讓小太監詐去五百兩,他隻剩下一百兩。算來算去,這正好是他當初贖春妮的那個數,真是賣了尻子嫖婊子,不虧不贏,收支相當,隻是白忙活了一場,頭上還挨了一板磚。
小太監、胡三、王小五一行三人均是騎馬,直奔南方而去。路遇一乞者,年約二十來歲,麵相倒也不差,隻是羸弱異常,顯是營養不足所致。
小太監和王小五看此人有些麵善,卻實實想不起來。仨人下馬歇息住店,乞者跟來討錢。王小五心善,看了看小太監的臉色,遂從衣袋裏掏出幾枚小錢於他。
隨口問道:“小小年紀,不務點正事,為何做這等勾當?”
“慚愧得很,小子是個殘疾之人,幹不得苦力的,家中又無人照料,隻好沿街乞討度日。”
王小五不禁噗哧笑道:“看你手腳齊全,不瘸不拐,而且耳聰目明,口齒清楚,怎麼說是殘疾?”
未等乞者回言,旁邊有認識的,替他說道:“他是太監。”一句話勾起仨人的興趣,小太監搶先發話說:“太監不在宮裏,焉何流落街頭?”
乞者歎口氣道:“提起來話長,不說也罷。”小太監不依,定要問出個究竟,並答應多給他幾錢銀子。
乞者才說:“十年前我曾被選入宮中做太監,誰知割了我的蛋蛋卵卵之後又不要我了。”
“為何?”
“不知。隻是我記得我在宮中的名字叫潘又安。”小太監頓時大吃一驚,世上的事就是這樣巧,當初那個他的替身不幸又讓他遇到這兒。
小太監想了想,說:“朋友,以後不要再做討飯的營生了,給你些銀子做盤纏,我說一個去處你先在那兒存身,你這一生就由我來養活了。”
乞者撲通跪倒在地,唏噓道:“恩公在上,請受小子一拜。你的大恩此生難報,來世變牛變馬也要報的。”
小太監急忙雙手扶起,連連道:“兄弟快快起來,該報恩的是我,我來世變牛做馬才對呢!”
眾人不知底裏,還以為小太監仗義疏財,扶困救危,有好生之德呢。王小五和胡三自然也是一頭霧水,王小五多少還能悟出一點影兒,胡三就更不知從何說起了。
小太監寫好一封信,讓乞者直接去找上官雪,乞者千恩萬謝的去了。小哥仨晝行夜宿,這日到了一個去處。隻見街道兩旁皆是店鋪,有買有賣,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很是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