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這些情侶裏頭,性格迥異脾氣各不相同,烏兒蘇丹一往情深,曹花枝含情脈脈,鮮愛蓮小鳥依人,上官雪敢愛敢恨,薛濤才華橫溢,黃秋蟬深明大義,胡芬仙乍一見便難舍難離,再碰上個阮氏梅更是……,愛人是一件頭疼的事,被人愛也不盡煩惱。小太監也好想和他的這些美媚們歡聚一堂,長相廝守,再也不要分開一步。然後,諸事未辦妥,他一旦放棄了手中這點權力,立即就有人頭落地、腦袋搬家的危險,哪裏還能有機會去享受天倫之樂男女之歡哩?
第三件難題就是老丈人家的那十萬兩銀子,如今還沒著落哩。福王是個窮王,有點錢都折騰搞軍隊了,翻箱倒櫃也沒挖出幾塊銀疙瘩,還不如知府鄒希貴趁錢呢!如今這八萬張嘴吃飯,還有幾千頭牲口馬匹,這些軍費開支還不都得他來想法籌集。
小太監萬般無奈,和胡三、王小五、華世雄等一商量,這回學聰明了,決定見麵不談公事先談婚事,然後再見機行事,不行就再摟老胡頭一把。反正他有的是錢,放在家裏一時半會也用不上,貢獻給朝庭也算是盡忠報國了。
由於是事前通知好了的,胡家準備了一桌珍羞佳肴,轎子一落地就先上酒桌。席間胡三向胡員外問起婚期擇吉日的事,老胡滿口答應,說什麼擇吉不如撞吉,今日就是吉日,不如一塊辦了算了。小太監稍作推辭,道:
“嶽丈大人,今日是不是倉促了些?”
老頭幾杯酒入口,頓時紅光滿麵,侃侃而談道:“賢婿,領兵打仗你比我強,辦兒女大事我比你經得多了,這事你要聽我的。”
小太監喏喏連聲道:“父親大人,我一切聽你的安排就是。”
這一聲父親叫的,老胡頭真比大熱天喝了一杯冰涼蜂蜜水心裏還舒坦,人家是啥他是啥?堂堂一品欽差,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元帥在他麵前乖順得像個小羊羔一般,這種自豪感不是身臨其境,旁人是無法理解的。胡員外聽女婿說讓他便宜行事,心中大喜,這裏一邊幾人繼續喝酒,那裏一邊吩咐下去,張燈結彩,收拾廳堂,準備新人入洞房。小太監是有備而來,雙手端起一杯酒,站起身來,滿麵笑容說:
“孩兒敬嶽丈大人這一杯。”
胡員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如此三番,一連三杯,老胡頭不解,問道:“賢婿有話請講。”
“小婿實在是羞於啟齒。”小太監還地下站著。
“一家人不必這樣客氣。”
“我欠嶽丈的那十萬兩銀子……”小太監欲言又止。
“我又沒催賬,你急什麼?有你就給拿來,如果手頭不便暫緩兩日也無妨。”
“不是。”
“不是什麼?”
“我還想和父親再借十萬。”
“什麼什麼,前賬未結又添新債,你這是要我的老命啊?”老胡頭話已出口,又覺著有些唐突,女兒女婿一個樣,都是自己的連心肉。況且女婿是幹正事,為公不為私,因而換了一副語氣問道,“要錢幹啥使?”
“開支軍費,八萬人馬要吃飯。”
“你替皇家當元帥,皇家的軍隊還得靠我墊錢養活,好啦好啦,給你十萬,我這就讓人去錢莊換銀票,你放心了吧?”
“謝謝父親大人對孩兒的支持。”小太監趴一下磕了個頭。
“賢婿不必客氣,起來咱繼續飲酒。”胡員外捋了捋胡須說。
胡三心裏直樂:還是哥哥有辦法,白娶了人家的黃花大閨女,又詐了人家二十萬兩銀子。
胡三、王小五、華世雄等陪著老員外喝了一夜的酒,小太監當夜和芬仙小姐入洞房。
小姐千般柔情、萬種恩愛說:“郎君,你那日鬥惡徒時,我就認定你這輩子是我的人了!”
小太監財色雙收,心裏美滋滋的,摟著嬌妻親個嘴,不以為然地說:“我有什麼好,賢妻該不會看走眼吧?”
“才不會呢!”胡芬仙千媚百嬌的回道,“郎君的身上有一股正氣,郎君的臉上有一股英氣,和郎君這樣的人生活一輩子讓人爽氣。”
“那晚黑燈瞎火的你哪能看得那麼清楚?”
“感覺唄!”胡芬仙撒嬌說。
小太監瞅著嬌柔無比而又善解人意的美麗新娘,一時忍耐不住,猛地撲了上去(以下刪去三百二十五字——作者注)。
問題總算全部解決了,小太監長舒一口氣,決定班師回朝。與其說是班師,不如說是回家。小太監出朝時孑身一人,回去時雖有大隊人馬,但又不便帶回,除了押解反王反賊的車輛先行之外,隻有少數一些人隨他進京。
走了數日,看看離京城不遠,忽有倆陌生人走到小太監麵前,納頭便拜,小太監急忙扶起,問道:“兩位兄弟焉何認識我?”
陌生人道:“大帥,我倆乃是邊關孟元帥手下執事,現奉孟元帥之命前來投書。怕你入宮尋你不得相見,因而在此路口等了大帥數日。五年前我倆皆是大帥手下小卒,因而是認識大帥你的。”
小太監不由分說,急忙要過書信,拆開一看,不由大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