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至少到目前我還沒有遇見過。”小太監大言不慚的回答。
“叫你這樣一說,仿佛一個九門提督已經到手了,我要是打不過那個假太監呢?還不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嗎?說了半天等於白說。”曹花枝心有顧忌的說。
“傻瓜才會拿自己的老婆去當試驗品呢?我的八個老婆,怎麼沒選上別人,就偏偏看中了你?我自信你是最有把握的。”
“又添人加口了?我問你有完沒完,天下的好女孩都讓你霸占了,別人還娶不娶老婆?”曹花枝抓住小辮子不放。
“沒辦法,這是緣分。”小太監厚顏無恥的嘻嘻笑道,“當初老太後如把我的那事一刀割了去,哪有如今這一大堆麻煩事?”
曹花枝在小太監的臉上輕輕擰了一把,微嗔道:“不和你說了,老沒正樣。假如我到那天被那個姓趙的太監給殺了,你也就少了一個麻煩。”
“才不呢,誰敢殺了我的老婆,我就挖他家的祖坆!”小太監恨恨的說。
倆人說說笑笑,不覺已到天明。曹花枝命使女進來,為他們打水洗臉,準備早餐。吃了飯之後,倆人又開始琢磨化裝的事。小太監雖然是太監出身,宮中這些事他從來就沒摻過手,沒辦法最後還是找了寨子裏幾位老成些的婦女,大家相幫著把大寨主著意地打扮了一番。再說,曹花枝下山打糧,這種事本來就幹過不少,就連衣物盔甲都是現成的。
曹花枝從更衣室裏出來,儼然變了一個人,活脫脫一個美男子。小太監快步走上前去,誇張地拍拍曹花枝的肩膀,驚訝地說:
“兄弟老婆,你這一身裝束,別說別人,連我都蒙過去了。”
眼見是擂期近將屆滿,時太為間緊迫,小太監不敢拖延,當日便和曹花枝、朱林宗、黃仁等辭別了林如貴、並交待了諸般事項給齊國元,然後即如飛一般下山而去。
一連九日,趙小高連敗前來挑戰的群雄無數,演武場已經拉走了幾十具屍體。
皇後高興,支開太監宮女等,親自為趙小高斟酒把盞,趙小高微微一笑,口出狂言道:
“明日捱過最後一天,天下就是我們的天下了。”
“別叫最後再冒出個大老虎,把你給吃了!”王詩媚取笑說。
趙小高端過酒杯一飲而盡,抹抹嘴,不以為然地說:“別說沒有老虎,果然有隻老虎出來,我也學學當年那武都頭的樣,扔掉哨棒,騎在虎頭上,打得它口鼻流血,抽它的筋、扒它的皮,然後再為娘娘做件虎皮大衣披在身上。”
王皇後抿嘴一笑說:“算你有孝心,還把我掛記在心上。你可別到時候有了功名,另有了新歡,把我也忘到爪窪國裏去了。這一點你可要向潘又安學習,人家就像太後養的一條狗,就認太後一個人。”
“怎麼會呢?我這一輩子就交給娘娘你了,我也是娘娘豢養的一條狗,在娘娘麵前隻會搖尾巴,張牙舞爪的事絕對不幹。那個潘又安又算是個什麼東西?”趙小高恨恨的罵了一句,他每當誰提起小太監,不由就想起花園裏愛辱那檔子事,於是心有餘悸,耿耿於懷的說,“潘又安不過是運氣好些罷了,他有多大能耐?給我幾年時間,有朝一日老子也騎在他頭上耍兩天威風。”
王皇後笑道:“說得好,我也正盼著這一天哩!高兒,你武功那麼好,為什麼不和潘又安比試比試?哪天也把他打趴下也替我出口氣。”
趙小高遺憾地說:“都是丞相大人出的穩招,他老人家怕我鬥不過那個姓潘的,向皇上晉言說不許朝中將領和我比武。”
“爹爹也是良苦用心啊!”王詩媚歎道,“爹爹總是這麼前怕狼後怕虎的,耽誤了多少大好時機,致使眼睜睜看著小太監羽翼豐滿,虎大傷人。早知道逮個機會胡亂安個罪名殺了,哪有現在的尷尬?”
“說的也是。”趙小高想了想,又說,“娘娘,咱也不能引頸受戮,等著潘又安來收拾我們。依我之見,不如主動出擊,廢了太後,小太監的靠山沒了,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王詩媚道:“我何嚐不是沒想過,太後現在朝中當著多半個家,傻皇上隻不過跟個傀儡一般,生殺大權都在佟碧玉的手中,爹爹身為首輔都無奈何,我們又如何鬥得她過?”
趙小高稍一沉吟,拍拍腦門兒,猛一掌擊在桌上道:
“索性就一不做,二不休,殺了那個賊婆娘就是了。”
“如何得殺?”皇後驚問。
“待我晚間,到了夜深人靜之時,我悄悄摸入碧霞宮,照準她的脖頸就是一刀……”
“天哪!切莫高聲,我的卿卿!”王詩媚小聲叫道。
“自古以來凡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毒,隋煬帝為了奪取皇位不惜殺兄弑父,欺娘霸嫂,何況我等?”趙小高補充說。
王皇後執其手撫其麵說:“高兒,看來爹爹當真沒有錯看了你。你果有雄心,若有一日爹爹心想事成,再高升一步,你就是當然的東床駙馬,強似我倆在這兒行苟且之事,還讓你背個假太監的惡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