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旭彬見小太監匆匆進帳,示意讓他按次序坐下,先敷衍了事地恭賀他兩句,便切入正題,說:“潘將軍,剛才接到消息,德格爾和周瓜卡、麥周三人連夜不辭而別,去向不明,請問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肯定是投敵去了,請大帥速作準備才是。”小太監想也不想,便根據自己的判斷得出結論。
“先鋒官純粹是胡說八道,弟兄們都不是一天兩天的關係,我們中間哪有這樣的敗類?”副帥丹增不服,狠狠的瞪了小太監一眼道。
“既是回家為何不辭而別,不是投敵為啥要連夜動身?”小太監據理反駁。
丹增無詞,吱唔道:“這個、這個,也許是……”
雷大帥揮揮手道:“好了,別再爭吵了。我看先鋒官之言有道理,不如我們早做準備,以防萬一。”
正議論間,忽有探事小校來報:“報告大帥,有番兵來襲,離我不足十裏!”
“多少人馬?”
“大約一萬。”雷大帥忽地站起,大聲喊道:“傳我將令,速速集合隊伍,準備迎敵!”
丹增起立,雙手抱拳,恭敬而又誠懇地言道:
“大帥,敵軍一萬,我軍尚不足一千,以一當十,怕是凶多吉少,不如退避三舍,找個安全地方,再聚集人馬,尋機與敵交鋒不遲。”
小太監搖手製止道:“萬萬不可,如我兵退,敵必追來。那時再倉促應戰,將無鬥誌,兵無戰心,勢必大敗。”
孟繁印也附庸道:“潘將軍言之有理,氣可鼓而不可泄,兵在精而不在多,趁敵剛剛遠道而來,立足尚未穩,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勝敗還在兩可之間哩!”
丹增白了孟繁印一眼,站起來道:“什麼潘將軍、先鋒官,依我看狗屁不是、不值一提。老三你怎麼淨替外人說話?剛球來了一天半,一個買賣人,能有多大作為,認認稱算算賬還行。隻不過會兩下拳腳,真要上了場子,僅憑一頭灰叫驢,就能唬住如狼似虎的匈奴兵?大帥萬不可因小失大,讓下麵人哄了,前功盡棄,誤了我軍機,那時後悔遲了。”
小太監道:“是騾子是馬,待會戰場上說話,現在不是爭論你高我低的時候。大帥已經發令,還是趕緊集合隊伍的好!”
雷旭彬將手一揮,道:“不須贅言,準備出戰!”
小太監站起來道:“大帥,請你派人找回我的馬匹,另外能否給我找一把趁手的武器,還有我的兩個仆役,身手也非同一般,請大帥量才取用。”
孟繁印說:“大帥,馬就不用找了,一大早就有人報說潘將軍那匹馬昨晚尚在,今晨就不見了,怕是也讓德格爾他們牽走了。”
丹增怒道:“老三,你是狗眼看人低!不是我說你,你這人就是勢力,有了親戚,就忘了兄弟,這麼說還是你們郎舅妹夫一家親呀!德格爾這人我清楚,他決不是那種鼠竊狗盜、見利忘義的小人。”
“鄉裏人買棺材,躺下了試,小人大人隻有在關鍵時刻才能辯別。”孟繁印肚子裏也有火。
雷旭彬氣惱地揮揮手,斥道:“你們眼裏還有我這個大哥沒有,像你們這個樣子,別說打仗抗匈奴了,自己都把自己打敗了。”
“大帥,我對你有意見!”丹增矛頭轉向雷旭彬。
“有意見就說。”雷旭彬皺了皺眉說。
“一個做小賣買的小販,你卻把他視為掌上明珠,到時候不誤大事還怪?”丹增還在為德格爾的事鳴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