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自取其辱(1 / 2)

杜老兒的屍首就在榻榻米前麵的小隔間裏,所謂眼不見為淨,雖然明知道房子裏有個死人但是不在視線之內,所以也不覺下分瘮人。

此時雪裏紅的情緒已經完全穩定下來,她知道潘郎不可能這麼快就知道她的下落,當然也不可能找到這個鬼地方來。她非常清楚若要天助先要自助,為保全自身一定要想辦法迷住老怪,但是也不能操之過急,否則老賊起了疑心,一切便前功盡棄。

“我需要什麼?我什麼都不需要,郎君,我肚子餓了。”雪裏紅裝作不假思索的說,她故意把相公換成郎君,她斷定這小小的改動定會讓老賊受寵若驚。

果不其然,老怪看金發女子對他百依百順、情意纏綿,他自己原本生成的獸性頓時收斂了許多,他有心想說先辦事然後再說吃飯的事,但他羞於啟齒,在一個漂亮女人麵前他必須把自己偽裝得斯文一些。想是這麼想,暗地裏又心癢難耐,忍不住用商量的口吻說:

“娘、娘子,咱倆是不是先那個一下,我實在有些……”

沒料到雪裏紅“噗哧”一笑道:“有多少羊還怕趕不到圈裏?留得青山還怕沒柴燒啊,日子長著哩!再說你至少也得洗一洗呀,看你這身衣服,髒兮兮的,怎麼上床?”

老怪不禁低頭一瞅,自己身上還是出門時的那套夜行衣哩!他臉色微微一紅,心想俏女娃說得也不無道理,既然是長期過日子,也不能圖一時男女快活,把關係搞那麼緊張又何必,想罷就說:

“娘子,全依你,我這就喊人去準備一桌酒席。”

不一時酒席備齊,老怪怕新人多心,未敢叫上生肉。老怪一邊殷勤勸酒夾菜一邊說:

“娘子,我喝白酒你喝紅酒好嗎?”

雪裏紅道:“這麼好的日子,幹嘛要喝紅酒,你喝什麼我喝什麼?”

老怪大喜:這個媳婦好,又是老婆又是酒友,沒料到搶來個善飲者,以後喝酒不寂寞了!遂說:

“好好,我陪娘子喝個痛快,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是酒桌子上的常規語言,傻瓜才喝醉呢!

雪裏紅雙手端起滿一大杯酒,欠起身子,盈盈笑道:

“郎君,今日起我的願也遂了,咱倆成了一家人,這都是天遂良緣,我陪你滿飲此杯。”

老怪平時就嗜酒如命,喝酒如喝涼水一般,豈在乎這一杯兩杯。未想到老怪才端起兩杯,雪裏紅那裏已喝下三杯,老怪不甘下風,急忙端杯補齊。

倆人推杯換盞,不到一個時辰,菜未下去多少,一個大酒壇子卻見了底兒。老怪開始的時候還留著一份清醒,喝著喝著就忘了今日是何人,對麵之人是何人?

他本來是想再不濟一個大男人也不至於喝不過一個小女子的,何況他還是酒中仙呢?所以逐漸就喪失了警惕性。老怪有舒心的女人陪著喝酒,心裏高興,不知不覺眼前變得恍恍惚惚的。

可是那個女人還再一邊自飲一邊和他碰杯,老怪知道酒中不會有事,是他派人拿來的自家的酒,女子哪有機會作手腳?而且公平喝酒一人一杯,女人並沒有比他少喝一杯,因而他並不放在心上,來者不拒,開懷暢飲,還一碟連聲地高叫痛快,到底看看誰先醉?

第二壇子酒快要見底兒的時候,老怪已經原地臥倒,半尺長的鼾液掛在嘴角,人早就不醒人事了。

卡捷莫娃斷定老賊不是裝出來的,立即起身在屋角裏拽出那一束曾經綁縛她的細皮繩兒,將老賊結結實實捆了個四馬倒攢蹄。老怪負痛,猛地驚醒,叫道:

“娘子,這是為何?”

雪裏紅笑道:“狗賊,睜眼瞧瞧,誰是你的娘子?你色膽包天,強搶民女,按理該是死路一條!”

老怪酒意去了大半,哀求道:“姑娘饒我一命,你去便去了,我以後不再糾纏你就是。”

雪裏紅道:“似你這等惡人,惡貫滿盈,饒你不得。”

“你要怎地?”老怪圓睜怪眼問道。

女子說:“頭前來時,你不問青紅皂白,扯了我的褲子就要強行非理,同時將你的那物也亮了出來。你知道,那樣物是不可輕易示人的,既然讓我見了,就不能讓別人再看到。”

“你、你不是一般的女人,你肯定是……”老怪窮途末路,張嘴欲要喊人。

雪裏紅眼急手快,還未等他發出第一句吼聲,早就把手中一隻破襪子塞進老怪的口中。然後從牆角揀起老怪方才殺人的那把尖刀,手起刀落,“噌”一下,隔著褲子便將老怪的那物事齊根兒割了下來。

雪裏紅不慌不忙,抱起酒壇子,把剩下的酒悉數倒在老怪的褲襠裏,既止了痛又消了炎。

雪裏紅武功出眾,但不善輕功,翻牆越脊不是她的拿手好戲。如今這陣天將破曉,若要從正門出去,必有莊丁阻攔。當然她不怕殺人,但是她怕惹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出了屋門就是後院,碰巧後院有扇小門,門上還安了把久未開過的鏽鎖。

雪裏紅沒有張發存那樣的本事,她在門口逗留了片刻,正無計可施時,忽見有人探頭探腦地從前院過來,往老怪那房間張望,好像有什麼事要請示老怪,可是沒得到允許又不敢輕易擅入。雪裏紅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噌”一步躍了過去,用老怪的寶刀刀背猛地架住那人的脖子,輕吼一聲道:“想死想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