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黃二將把隊伍集合起來,稍一交待,大家便分頭行動。張帶隊攻擊敵人老巢,呂蓮心領黃仁率一百軍兵直赴水雲洞,守洞的倭兵尚在朦朧之中,他們隻知敵兵會從洞外殺來,不提防背後出事。等到刀架在脖子上的時候,還在嘰哩咕嚕地用倭語喝道:
“巴格,你TMD想造反了不成?叛變的不好,統統死啦死啦的!想回家嘛可以請假的有……”
呂蓮心手起刀落,倭賊人頭滾落一旁。守洞口的小頭目臨死都沒搞清楚,他怕別人私自偷跑回老家,可是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卻先打發他回老家的?
此時天已大亮,官軍大隊人馬乘小船登島入湖,鬼子兵從四麵湧來,有上小船的,有站在湖邊放箭的。
小太監無法登陸,又不擅長水戰,正抓耳撓腮之際,直見呂蓮心“嗖”地一聲挺身而出。好個漁家女,隻見她,足蹬敵船,如履平地,手執雙刀,英武異常,倭賊尚在猶豫之間,被她連砍十數人。
小太監乘勢上岸,有人牽過他的寶馬良駒,送上他的勾鏈長槍。小太監挺槍在手,大喝一聲,殺入倭人隊裏。可憐眾多小鬼子兵,紛紛迎上前去,不知是老虎來了,被他槍挑劍砍,擋者是死,逃者也是死。等到得知這位太監仁兄的厲害時,早已做鬼久矣!
尹天雪、天山雪、銀杏頓珠、雪裏紅等幾位女將躍馬(驢)橫槍從後麵掩殺過來,倭兵無路可退,隻好做困獸之鬥。無奈人少力單,怎經得起這夥虎狼之師?
小太監傳下令去:不留活口,不要俘虜,殺盡倭賊,為島上以及全國死去的父老鄉親報仇血恨!
呂蓮心叫黃仁帶十幾個弟兄驅五六艘小船擋在水雲洞口,自己則殺上崖去。家仇國恨齊聚於心,此時不多殺幾個鬼子,豈能對得起冤死的父母和眾鄉親?
主要是小太監這次發起進攻的時機不好,人家剛起床未起床,尚未做好準備,有人褲子都沒有穿上就衝出來了。打仗有打仗的章法,沒見過有這麼不講理的中國人?
武宮中仁是手下敗將,老遠看是小太監心裏就發怵,不敢近前,知道去了也是白送死,隻好指揮著隊伍拚命地往前衝。
大帥下了不要活口的死命令,官兵個個奮勇殺敵,管他拚死掙紮的、負隅頑抗的、抱頭鼠竄的、舉手投降的,一律殺無赦!
倭兵人少,全島合集不足五百人,小太監的人馬約兩千兩百餘眾。兩相對照不成比例,倭人豈是對手?正這時,有一儒者打扮的老頭忽然現身陣前,隻見他雙手抱拳,打一拱,道:
“潘將軍請了。”
“你是何人,焉何到此?”小太監勒住馬頭詫異的問道。
“老夫乃倭國富田龜是也,從醫看病來到華夏大邦。向來以普救世人為本,對於貴國大多窮苦人家,我一般是分文不取的。”
小太監聽他說是倭人,不由一肚子火起,叱道:
“既是醫者,為何到了賊窩裏?”
“將軍錯了,為醫者不貪錢財,不分國籍、人種、職業,哪裏有病人我便去哪裏診治療病。況且這裏非是賊窩,乃是我大倭國的地盤。”老富田一副溫文爾雅的樣子。
“呸!”小太監據理反駁,道,“此島世代就是我天朝的地堿,並有十數家住戶幾十名居民,前不久被你等倭賊強行登島,並悉數殺了我同胞。”
富田龜嘿嘿一笑道:“將軍盡說些死無對證之言,既說是你島,而又說島上人氏已無,你有證據嗎?”
“有!”呂蓮心挺身上前,大吼道,“老鬼子,你還認識我嗎?我就是那日夜裏被你們攆下虎鯊崖的漁家姑娘。”
富田龜身後有認識的,不禁嘖嘖嘴,小聲議論道:“這丫頭居然深夜跳海,不但躲過鯊魚之口,而且還能遊回大陸,好身手啊!”
“富田,活人就在你麵前,你還有何話說?”小太監厲聲問道。
富田龜臉現尷尬之色,心裏有愧,但仍舊強辯道:“這都是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咱暫且擱置不說也罷。不過,據我的地理知識所知,本島距我大倭國路途較近,而離貴國較遠,按理該是我國領土吧!”
“放你媽的狗屁!”小太監義憤填膺,忍不住吐出不雅之詞,罵道,“你是欲蓋彌彰,睜著眼睛說瞎話!不說用尺子去量,你來時走幾天,去時又走幾天?”
“這、這個,”老富田猶豫了一下,又接著分辯道,“這總得拋去天氣、地形、或者劃船人的水平等一些客觀條件吧?”
“好!”小太監叫道,“如像你說,海島去大陸,都是劃小船來回。我今日就破一回軍令,留你一條活路,送你一條小船,滾回你的倭國去吧!但有一條,你倘若是再回到我國的陸地上,我是必殺無疑。”
老富田回頭看看,然後說:“深謝將軍放我一馬,我身後這些人呢?”
“你是看病的大夫,管這許多事做什麼?”小太監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