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玩水見長,而又差一點死在水下的魚貫水做了比他更強於玩水的呂蓮心的俘虜。魚貫水已經離開了戰場,是逃散還是走散不得而知,但脫離了生命危險這一點是肯定的,但他自己又自發地乘小太監的隊伍渡江之際搞起了小動作,到底是為了顯弄自己的卓越水功還是想替王丞相報仇雪恨以便創造奇跡求死灰複燃就更不得而知了。
潘元帥五十萬大軍浩浩蕩蕩花費了半月時間才到京城,都市居民萬人空巷自發地夾道歡迎這支曾被貶為叛軍的隊伍。朝堂上已經許久未見升早朝了,傻皇上倒樂得自在,他索性做了專職訓狗員,每天幾乎均是在狗窩裏與狗們同吃同住同消譴。他猛見母後偕他的皇弟進宮,先是一驚,然後笑嘻嘻問道:
“你們不在外麵多玩幾天,急著回來幹啥?”
小太監笑道:“聽說皇兄的狗快要臨產了,才回來想看看這一窩下了幾個?”
“他媽的!”傻皇上遺憾的罵道,“這一窩攏共下了三隻,壓死了一隻,被老母狗吃了一隻,隻剩了一隻。”
“一隻就一隻,總比沒有強。”小太監敷衍道。
傻皇上見太後在一旁垂淚,遂安慰道:“母後,你別傷心了,下一窩爭取下八隻,讓你老人家高興高興。”
合宮中所有的嬪妃娘娘宮女太監等均跪立兩側迎接皇太後和潘公公,小太監在人群中瞅了瞅,竟沒見到那位曾經氣指頤使的王皇後。王書貴急於剿滅小太監,因此尚未禍亂後宮。
皇太後稍稍安頓一下,便讓小太監快去宮外潘公府去看望他的那些妻室們,小太監忙完公事忙私事,立即催馬去了。
胡三回到大理寺,命人將王、文二人打入死牢。有獄卒問二人是分押還是關入一室,胡三道:
“分開分開,免得這倆老狗竄供。”
文世昌分了個單間,王書貴進了囚牢抬頭一看有個蓬頭垢麵的老頭坐在亂草堆裏,那老頭不經意地瞅了一眼王書貴,先是一驚,然後叫道:
“累、累不細黃(王)丞相嗎?”
這回該吃驚的是王書貴了,死囚牢裏竟也有熟人?該不是仇家吧?他乜斜著雙眼小心翼翼地問道:
“你是何人?”
“我是潘又安的丈人啊!那個忘恩負義的家夥,騙錢又騙色,害得我好苦啊!”
王書貴這才想起那日在街上曾見到的、攔路告狀的那個南方老頭。
小太監的老婆們在曹花枝領導之下,守住提督府,王書貴遵循擒賊先擒王的老調,尚沒有來得及為難這些婆姨們,因而眾夫人才得以平安無事毫發未損。這期間黃秋蟬生了個兒子,唯有阮氏梅生的是女兒,曹花枝也是兒子,上官雪先頭已說過生得是兒子(上蒼有眼,各有所需,大概是因為這些家庭都需要傳宗接代的兒子的緣故吧)。
平叛告捷,潘帥凱旋,朝庭按步就班地照常規又進行了一次必要的人事變動和較大規模的封賞,胡三不出意料地頂替了王書貴的位子老華子華世雄做了他的副手。其餘將領均有重賞,朱林宗掌管兵部,王小五管吏部兼大理寺正卿,李長江、馬四海皆為尚書,黑風達做了九門提督。小太監的所有夫人均被封為一品夫人,因為皆是女流之輩所以不能在朝中任職。皇太後也隨之撤去了垂簾聽政的位子,隻在後宮頤養天年。任憑兒子在朝堂上裝瘋賣傻,因而小皇上保住了自己的天子位置,而朝中掌握實權的則不講自明。
應潘又安自薦,他隻受一個“一字並肩王”的虛名,以後不在朝中宮中任職,算是告“老”不還鄉,解甲不歸(老家)田,至於以後歸哪處田野任其選擇罷了。而且經本人自述並由皇上欽典宣旨,貶去了他的太監名號,以後朝野上下隻許稱潘公不許稱潘公公這一類貶損人的稱謂,(當然叫王爺可以,稱大帥也行,不在其職罷了),違者誅、滅九族。
下朝後,潘又安另又麵授機宜,暗囑呂蓮心如此這般由她率隊去辦一件大事。蓮心女大喜,車拉馬載,人挑驢馱,夥同曹花枝、黃秋嬋、阮氏梅、上官雪、三雪兒姐妹、銀杏頓珠、朱琳琅、胡芬仙等一十一位夫人(加上烏兒蘇丹、鮮愛蓮、薛濤、南橋楓葉共是一十五位,在此表過不提),帶上所有的家丁莊丁府丁等舉家先自去了。
南橋楓葉執意和潘郎不離左右,齊林二將發誓不在朝中為官為將,潘又安也隻好任由他們去了。
諸事辦妥,潘又安準備作一次遠遊,該是迎取(娶)鮮愛萍、薛濤二位娘子歸來的時候了。
臨行前,潘又安去大牢探望他的爺爺王書貴。老王頭戰戰驚驚,見了就要下跪,小潘擺擺手道:
“你我心知肚明,我看這一檔子禮數還是免了吧!”
王書貴拖著鼻涕唏噓道:“大帥,如今你為上,我為下,克己複禮,尊上敬賢,這是不能免的。”
老王執意要拜,小潘也趴在地下,算是爺孫倆對拜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