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奇跡?
什麼是神跡?
二者有什麼不同?
很多時候真的難以分辨,這便是漢字。
而當秀眉開口說話時,張角也不知道這該是一種奇跡,還是一種神跡?他熱淚盈眶,雙手合十,不停的說道:“感謝老天感謝老天。”…如果八戒看到,一定會說:“師傅,你念錯詞了,應該是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巧眉開口說話,張角喜笑顏開,張府上下歡呼,然後…整個廣宗城便沸騰起來了。
人人見麵第一句話就是:“你聽說了沒,張家那個啞巴閨女現在會說話了,張口第一句話就是什麼哈利路亞。”
要不就是類似說:“劉老哥,你說神不神,那啞巴閨女喝了張天師求來的聖水,立馬開口說話了。”
官府中人立馬寫奏折上報:“張家有女,其名巧眉,麵容嬌美,獨不能言,一日初醒,口吐蓮花,是為祥瑞,上奏天聽,我皇天德,蒼生萬福。”
唯有八戒一臉不屑的說:“觀音姐姐的瓶中水要連個啞巴都治不好,那才是奇聞咧。”
不過八戒這點囈語絲毫影響不了眾人感悟蒼天的熱情。
張角更是把這作為上天給自己的一種啟示,古之成大事者,無不有天地異像,想他張角出生時自是不知有無雷電交加,母親更不知有無夢到真龍盤身,爹娘在世時均未提及此事,但眼前神奇之事確是親眼所見,尤其是在此時出現,是否預示大事可成?
張角如此想著,越想越認為事實本是如此,他一個人在書房裏來回踱步,大約過了一刻鍾,他喝了一大口水,道:“老天都在老子這邊,反他娘的,老子怕個鳥…”
“來人,傳令…”
於是一張寫有“黃巾”二字的紙條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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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韓玉顏一大早走出房門,他便感覺氣氛很不尋常,往日門外販夫走卒的叫賣聲此起彼伏,現在完全聽不到了;推開大門,以前熙熙攘攘的街道現在空無一人,寂靜,詭異的寂靜,靜得可以聽到自己的心跳……
這是怎麼了?難道天還早,大家都還沒起床?不對啊,這太陽都曬屁股了…怪,真是奇怪…算了,還是回去睡個回籠覺,不出門了,過兩日就回冀州找爹去吧。
就在韓玉顏轉身回屋的時候,他好像看到了什麼,趕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隻見他家大門上歪歪扭扭的刷了兩個黑黑的大字:甲子。
韓玉顏頓時暴跳如雷:
“他娘的,這是哪個缺德的敢在老子大門上亂寫亂畫,甲子?你個龜兒子的,老子當然知道今年是甲子年,還用你來提醒老子。”
韓玉顏最近很背,昨天剛被訛了萬兩白銀,今天一大早就有人敢在他家大門上信手塗鴉,塗就塗吧,最關鍵的是這兩個字寫得極其潦草,毫無章法,毫無美感,毫無藝術氣息…他一眼便可以確定,寫這兩個字的人不會超過啟蒙階段,就這水平,他韓玉顏閉著眼睛用左手寫得都比這好看。
但就在他轉身叫人清洗掉門上的“甲子”二字時,他站住了,確切的說愣住了,因為他發現不僅僅是他家大門上有甲子這兩個字,隔壁楊府門上也有“甲子”二字,對麵劉府也有…
這是什麼情況?韓玉顏沿著這道快速走去,他見到的每一個房門,每一個柱子,每一個街道都清清楚楚寫著那兩個字:甲子——字依舊是那麼潦草,依舊是那麼毫無美感,依舊是那麼醒目刺眼…
一家出現這兩個字,可以說是偶然或者惡作劇,家家都出現這兩個字,那就隻能是有人刻意為之,一種冰冷的直覺告訴他:天下要出大事。
韓玉顏想到這裏,立刻做了一個決定,他要立刻返回冀州城,他要盡快告訴父親,亂世即將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