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豔則看戲一般看完了眾多逆臣的表演,繼而公布真相,將他們一網打盡,冰國在又一輪清理內政中,剛剛大婚結束的新王夫夏玉也被逆臣咬了出來,但苦於沒有證據,夏玉並沒有受到審判,隻是被軟禁在宮裏。
再接下來,冷豔與炎寒宣布結盟。
天朝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炎寒與裴若塵秘密會晤,炎寒看了裴若塵許久,然後淡淡地說了一句:“攝政王變了。”
裴若塵斂眸,目光閃過寒氣。
站在裴若塵身後的柳溪則悄悄地斂身退下。
裴若塵是變了,從前一起謀劃時,炎寒還覺得裴若塵所求不多,隻是一個執意要完成父親遺願的人。
而今,他看到了一個久在權力之巔浸淫的獨裁者,不容人違逆。
這樣一個人,炎寒已經不放心與他和平相處了——與其等他羽毛頗豐後再做行動,不如現在就行動。
然而柳溪的動作更快。
會晤用的帳篷被很快包圍起來,柳溪讓所有將士的箭都對準帳篷,隻等一聲令下。
一聲令下,無論炎寒還是裴若塵都會屍骨無存。
好在炎寒早有準備,在包圍圈形成的時候,外圍的援兵已經趕到,衝散了包圍,炎寒退走,天朝與炎國正式破裂。
事情結束後,裴若塵冷冷地問柳溪:“難道你打算連我一道射死?”
“臣不敢,隻是想威逼炎寒出來投降。”柳溪神色素淡,沒有一絲戚戚。
裴若塵深深地看著他,想:對於這個寵臣,自己可是信錯了?
另一邊,綏遠。
賀蘭欽在操練士兵,英武的身軀裹在鮮亮的盔甲裏,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鳳七坐在一邊的木垛上,倚著木垛,嗑著瓜子,百無聊賴地看著麵前恢宏的景象。
幾萬人一路排開,豔陽高照,沙場秋點兵。
可是這麼多人有什麼用呢?連一個流園都奈何不了。
鳳七鬱悶地想。
正無聊著,遠遠地看見賀蘭雪與伊人一道走了來。鳳七拍拍屁股,一骨碌蹦了起來,揮手打了聲招呼,“伊人!”
伊人朝她聲音的方向望過來,又是笑笑。
鳳七趕緊迎了上去,及近,見賀蘭雪把伊人護得嚴嚴實實的,手挽在她的腰上,恨不得將她塞進自己的懷裏,又給她戴著厚厚的風帽,帽簷很大,隻露出越發纖巧的下巴,鳳七不禁莞爾,想起鳳九說的話,也不由得相信:賀蘭雪其實是一個很細心的人。
“我說王爺,你成天膩著伊人,她會覺得悶的。讓伊人陪著我玩會吧。”鳳七的眼睛笑得眯成兩條縫,頗有點不安好心的意思。
賀蘭雪立刻警覺,俊美的臉馬上嚴肅起來,“伊人現在不方便,不能跟你玩。”
“我沒有不方便。”伊人冷不丁地冒了一句,這段日子,賀蘭雪一直對她照顧有加,亦步亦趨,幾乎都不能幹自己的事情,伊人早已覺得不安了。
賀蘭雪有點受傷地看著伊人,委屈問:“你真覺得跟我在一起膩啊?”
伊人一哂,懶得回答。
鳳七才不給賀蘭雪機會在一邊作張作智,她一把拉過伊人,笑嗬嗬道:“現在,我們要聊女人的話題了,雖然王爺長得像女人,不過,好像……”
“知道了。你好好照顧伊人,若是少一根汗毛……”賀蘭雪最恨別人提起他的長相,忍不住垮下臉,道。
“你絕對不會饒了我,對不對?”鳳七笑嘻嘻地接了一句,然後拉著伊人,一溜煙地朝外麵走去。
等轉過木柵,鳳七扭身偷瞄了瞄賀蘭雪,見他站了一會,終於向賀蘭欽的方向走去。鳳七鬆了口氣,鬆開伊人,讓伊人閑閑地倚在柵欄上。
“王爺對你可真好,這年頭,這麼緊張女人的男人可不多見了。”鳳七由衷地感歎道,隨即,她又加了一句,“不像陸川那個榆木疙疸。”
伊人甜絲絲地笑著,沒有反駁。
“說真的,你的眼睛真的一點都看不見了?”鳳七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伊人笑得更加燦爛了,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隻是沒有焦距,“一點也看不見。”
“見你的樣子,好像一點都不覺得難過。”鳳七撓撓頭,道:“你到底是不在乎,還是傻啊?”
伊人沒有回答,臉轉向別處,許久,才淡淡地說了一句:“不然,應該怎樣呢?”
如果不能改變什麼,至少不能讓阿雪他們擔心吧。
她已經是阿雪的負累了。
鳳七愣了愣,突然覺得自己挺喜歡這個時而迷糊時而清醒的小丫頭。
“你放心,七姐我什麼都沒有,就是有錢。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到時候,七姐找人給你治。”她已經毫不客氣地自稱姐姐了。
伊人也不介意鳳七的熟絡,笑眯眯地感謝道:“謝謝七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