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蘭天安重新登上帝位。
在賀蘭天安登基的那一天,小王子賀蘭新突然失蹤,聽說是由一個灰衣人帶走的,灰衣人劍術奇高,在大內裏來去自由,無人能敵。
他來到賀蘭新麵前時,賀蘭新正在睡覺,睜眼見到他,隻問了一句,“是父王讓你來接我的嗎?”
那人點點頭。
賀蘭新於是抱起旁邊的小白貂,乖乖巧巧地跟著他走了。
賀蘭欽幾次三番將炎國的騷擾禦於境外,卻從不入城朝拜,偶爾還會將軍政大事交給副將數月,隻因為要與他的新婚妻子一起去見一個人。
那個人叫做鳳九。
曾經是很有名的人物,不過,漸漸地,也被人忘記了。
每年賀蘭欽過去,都會帶很多用品啊什麼的,可即使帶上那麼多禮物,還是不受主人家的待見。
“陸川在閉關呢。”鳳九坐在槐樹下,正與七歲的小新下著圍棋。
小新歪著頭,很努力地想著對策,一臉倦倦的樣子。
幾瓣槐花落了下來,堪堪落在他的臉上,隻覺得小臉殷紅如春,眼波流轉,幾乎與賀蘭雪出落得一模一樣。
隻是比賀蘭雪多了幾分懶洋洋的氣質,隻十歲,就能預見到長大後能讓多少女孩為之傷心。
他漫不經心地落下一棋,然後抬手摸了摸蹲在旁邊的小貂,眼皮有點合起了。
鳳九搖搖頭,不去管他,起身看著自己的姐姐姐夫。
賀蘭新受到默許,立刻不客氣地支起肘,爭分奪秒地睡起來。
“每次看見小新,我都在想一個問題。”賀蘭欽遠遠地看著自己的侄子,忍不住歎息道:“你說……”
“你想知道,賀蘭雪是不是還活在這個世上,對嗎?”鳳七很善解人意地接道。
賀蘭欽點點頭,眼睛巴巴地望著鳳九。
對他而言,鳳九便如智者一般,更何況,這幾年陸川的劍法越發精進了,幾乎已經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說他是半個神,一點也不為過。
他們一道隱居於此,也有了數年,
鳳九卻也一樣無法作答,隻是淡淡問:“炎寒這幾年對綏遠又采取什麼行動沒有?”
“時不時的吧,不過,前段時間聽說他的一個妃子就要臨盆了,邊境這才安寧了一段時間。”賀蘭欽如此回答。
炎國的皇帝依舊沒有立後,卻有一個極受寵的妃子。
聽說曾經是他的屬下,乳名阿奴。
“隻要你再守幾年,炎國就不再是威脅了。”鳳九微笑道:“伊琳隻知道自己培養了一個聽話的皇帝,又哪裏知道,那個皇帝是披著羊皮的狼呢。賀蘭天安前段時間竟然聯係上了易劍,讓易劍助他鏟除權臣和太後的親信,條件便是將天一閣封為****第一閣。”
“炎寒看錯了伊琳,伊琳看錯了賀蘭天安。人心這東西,本是最難看透的。”賀蘭欽說著,又望了望鳳九,促狹道:“誰又想到,你竟然會與陸川一道隱居……”
鳳九微微一笑,淡淡道:“我也沒想到。”
當然,那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炎國與****的交接地,因為兩不管,反而是一片難得的淨土。
小葵哧溜一聲爬到了樹上,順手摘下一串葡萄,朝裴若塵的方向猛地扔過去,見砸中了,免不了嗬嗬地笑。
裴若塵被汁水濺了一身,不得不抬起頭,有點頭疼地看著這個混世小霸王,很多時候,裴若塵都會懷疑,她到底是不是伊人的孩子。
伊人那麼安靜的一個人,卻偏偏養了如此好動活潑的女兒。
不過,她有一雙和伊人一樣的眼睛,大而靈動,經常無辜地瞧著他,讓他打罵不起來,隻能嬌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