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往事如煙(1 / 2)

黑暗中一切的一切都沒有了計量,時間、空間,一切的一切都沉沒在黑暗中。

即使精靈的眼睛可以在暗夜中視物,但是在這死寂的洞穴裏也沒有什麼用處,瑪吉納平生第一次感受到了絕望,這當兒唯一讓他感到溫暖的是懷裏抱著的精靈美少女。

時間其實已經過了兩天,這兩天裏仙德爾莎在迷糊之間度過,醒來的時候她會斷斷續續的和瑪吉納講許多事情,講她的童年,講被封印在地下的痛苦,講她身邊的人,甚至包括她對瑪吉納朦朦朧朧的感覺,仙德爾莎都在迷糊之間講了出來,這些事情多少讓瑪吉納的時間過得快了一些,但是毫無知覺中快慢也沒有了意義。

瑪吉納甚至懶得去問仙德爾莎聖盾的去向,出不去的話知道也是沒有意義的。在仙德爾莎睡著的間隙裏,他來來回回的將這個岩洞搜索了無數遍,沒有出路,這完全是個陷落在大山中的囚籠。瑪吉納想到他們下來的路,但是那地方洞頂極高,完全找不到附著點,上去根本就是不可能。

在第二十遍搜索依然一無所獲的時候,瑪吉納頹然的坐回了仙德爾莎身邊,他仰頭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半晌,忽地苦笑了一下,然後一顆眼淚默默流出了眼眶。

“你怎麼啦?”仙德爾莎迷糊中醒過來,感覺一點溫熱的液體滴到了自己的臉上,抬頭看去卻發現瑪吉納的臉頰上有晶晶亮亮的東西在閃動。

有的時候吧,在遇到困難和危險的時候,男人往往會在第一瞬間表現得比女人更為鎮靜和有辦法,但是在經過了困難的初期之後,被男人安慰得鎮靜下來的女人卻會表現出比男人更為強大的勇氣和智慧來。

尤其是,在那個男人開始絕望的時候。

“如果你願意,可以跟我講講。”仙德爾莎抓緊馬吉納的手道,另一隻手摸索著上去擦拭瑪吉納的臉頰。

“講講?”瑪吉納怔怔的道,思緒一下子飛到了好多年前。

“我們被困在地底下的時候,媽媽會每天給我講故事,講她過去的生活,講很多我從沒聽說過的奇聞。”很多很多,仙德爾莎溫柔的道,“那些日子雖然不能出來,但是我很快樂,而現在……外麵的世界很好,但是我卻感覺與媽媽疏遠了很多。”

瑪吉納苦笑了一下,眼前的精靈女孩似乎不知道她和媽媽的苦楚都是自己的父親造成的,但是這怎麼可能呢?關於六十多年前的聖戰,埃爾斯的每一個人幾乎都耳熟能詳,更不用說這個歐古零之一——幽鬼的閨女了。

仙德爾莎卻是不再說話,隻是用細膩的手指摩挲著馬吉納的手。

瑪吉納頓了一頓,開始了他的講述。

“在我很小的時候,我們一家人還生活在幽穀,那是一棵巨大的世界之樹,我、我哥哥還有父親。”馬吉納低沉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仙德爾莎輕輕的嗯了一聲,然後低低的道:“那裏一定很美。”

瑪吉納苦笑了一下道:“是很美。”

頓了頓,他忽然道:“我哥哥還好嗎?我很久沒有見到過他了。”

“你說布蘭德?”仙德爾莎道,“他……在回到海山之後就被派去攻打紮斯卡罕的西部地區,我也很少見到他,但是聽說他戰績卓越。”

“戰績卓越……”瑪吉納慢慢咀嚼了一下這個詞,然後緩緩道,“那是自然的,他從小便是那樣的。”

“我們小的時候……”瑪吉納說著笑了一下,似乎陷入到回憶裏:“父親總是最哥哥更加嚴厲一些,對我則要放鬆很多,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父親對他的期望更大一點。”

“我記得小的時候,哥哥很照顧我,那個時候的我不懂事,凡事非要和他爭個先後,爭不過就大哭大鬧。父親每每就會板起麵孔,說他作為哥哥應該讓我,其實他並不比我大多少。”

“再後來,有一個流言開始出現,說哥哥與我不同,名義上我們是雙胞胎兄弟,但是事實上他隻是父親撿來的一個孤兒,而我才是父親的親生兒子,但是這怎麼可能呢?我與他之間的血脈聯係是那麼真實,但無論這流言有多麼的無稽,哥哥開始變了。”瑪吉納繼續講述道,“他開始變得沉默寡言,對我也開始有了一點變化。在我們開始教習使用月輪的時候,有次在我們的切磋中,哥哥不小心弄傷了我,結果父親大發脾氣,將哥哥打了一頓。在那以後,哥哥就真的變了,他開始隱藏一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