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說:“那你抓緊吧,我怕他玩出人命來!”
沒過兩天,大姑就帶著個小包來我家了,我跟大姑說:“你到她家的時候別說我是出馬仙,你就說我身上有毛病,讓她給找老仙看看。”
大姑說:“行,你收拾收拾咱們就走吧。”我跟爺爺說了聲,就跟大姑出門了,大姑在汽車上拉著我的手,還在包裏給我找火腿腸吃,吃完還給我擦嘴巴,她把我當成親兒子一樣。
還記得小時候大姑在後麵背著我,前麵抱著二毛驢子,我在後麵偷偷跟大姑說:“大姑,我能偷偷叫你一聲媽嗎?”
二毛驢子聽見這個話就不幹了,說了句:“這是我媽,你不許叫,你是沒媽的孩子!”我聽見這話一下就委屈了,趴大姑後背就開始哭,大姑生氣了還把二哥揍了一頓,從那以後我再也沒跟姑姑說這個事情。
沒過多久就到了大姑表姐家的村子,他們村子比我們那邊有錢,一排全是磚瓦房,院子都是鐵柵欄,我們村除了村長家有鐵柵欄,還有很多泥草房呢。
到了他們家,一進門就看見了大姑的表姐,她看大姑領著個孩子還有點意外:“這孩子是誰啊?長得幹幹淨淨的,快進來坐吧,我給你拿餅幹吃。”說完她就去裏屋了,然後大姑說:“這是我表姐,你也要叫姑姑。”
我嗯了一聲,她姐姐過來之後,我喊了聲:“姑姑好。”她摸了一下我的頭說:“這孩子可真懂事啊。”
大姑說:“是啊,這是我們老村長的孫子,一小就沒爹娘,在我身邊長大的,跟我親兒子似的。這幾天他有點鬧小毛病,咱們這不是來了個老仙嗎?我尋思著領這孩子看看。”
我跟她們老姐倆來到這個所謂的“老仙”家裏,來這看事的人還挺多的呢,都坐旁邊那個屋子的炕上嘮嗑呢,因為都是附近村裏的來看,所以互相都很熟悉,聊的也特別嗨。
他們見我進來了,就有個婦女給我拿了個碗倒了點熱水,我接過來說了聲謝謝,那個女的很熱情的說:“這小孩看著麵生啊,哪個村來的啊?”我說我是銀橋鎮的,我姓陳,我叫陳樹峰。大姑看了我一眼,她眼神裏透露著一種你怎麼在撒謊的意思,我給她遞了個眼神,她就不看我了。
然後那個老婦女說:“你家幾口人啊?”我說“三口,我跟我媽來的。”然後我拉著大姑的胳膊,那個婦女就笑了笑說:“你媽媽真年輕啊,娘倆長得可真像!”
我心說,像個屁啊,都不是親生的。我嘴上當然不能說什麼了,她就開始問:“來這看什麼事啊?”我說:“我最近老是鬧心,眼珠子疼,醫院治不好,這不來找大神了麼?”
那女的說:“哎呦,這病可不好治啊,我去那屋看看他們看完沒啊,一會我叫你。”
她走了之後大姑給我拉到一邊說:“你咋還跟人家撒謊呢?”我說:“兩位姑姑你們就別管了,等著看好戲吧!”
手裏的水還沒喝完呢,就被那個女的給叫過去了,一進那個屋我就笑了,隻見這個“大仙”還穿著一身道袍,是個圓臉的大胖子,一邊在地上轉悠一邊還用手掐算著,我看了一眼他堂子,堂子上供的是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後麵是他們家堂單子,這單子有點奇怪,上麵的仙家名號寫的是亂七八糟,胡家仙班給落錯位置我就忍了,胡祿娃是誰?
出馬的仙人對仙家是很敏感的,隻要附近有仙家,都會有感應的,但是我除了自己身上的仙家,沒發現有外仙啊,堂口上一個仙家沒有,倒是有小鬼在堂子上鬧騰,見我身上有仙,都嚇跑了。
那個“大仙”看見我之後,說了聲:“你這個凡人有什麼事啊?”
這架勢比我還能裝,還叫我凡人,我看你就挺煩人的。
“老仙家啊,我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了,最近老是鬧心,眼珠子疼死了,我是不是撞鬼了啊?”
他聽完之後,就坐在炕上打坐,然後兩個手指頭亂動,掐算了起來,身上還一聳一聳的,樣子惡心級了,緊接著閉著眼睛說:“你是銀橋老陳家的二小子,你叫陳樹峰,今年18歲。”
我馬上說了聲:“老仙啊,你可真神了啊!我還沒告訴你我叫什麼呢?”“大仙”又說了句:“你來的時候我都給你算好了,就等著你上門了,你印堂發黑,虛火衝肝,命有一劫啊!”我一聽害怕了,這“老仙”是要詛咒我死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