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香之後,一下跪在佛堂前,在心裏念叨著,我此舉也是被逼無奈。不求菩薩能原諒,隻求佛祖保佑我爺爺能平平安安吧!
拜過之後,我起身一回頭發現牆上掛著大相框,我走向前去仔細瞧了瞧,上麵都是柿子從小到大的相片,一般都是坐在管傑身上的相片,看的出來小時候的柿子很受寵,從他現在的生活狀態,也能看出管傑對他的疼愛。
我一張一張地看過去,柿子也在跟我講每一張相片發生的故事,角落裏一張很小的相片,引起了我的注意,是柿子站在管傑的前麵,管傑兩隻手壓在他的肩膀上,後麵是一棵垂柳,而垂柳旁邊的人,越看越眼熟,我把臉湊到前麵才發現這個人,居然是三嬸!
“這個女的是誰啊?”我指著三嬸問柿子,柿子說:“這個啊,是鳳蓮姨,小時候挺疼我的。”“這是我三嬸,我跟她一個村的。”我回他。
“這麼巧啊,鳳蓮姨以前跟管傑搞破鞋來著。”柿子說。“你他媽胡說八道!”我聽了這個話就不樂意了,雖然我跟三嬸沒什麼實際親戚關係,但是她對我有恩,不允許別人這麼說她。
“別著急啊,要不然你自己親自去問管傑,看她怎麼說?”他轉身上了火炕,從櫃子裏抱出來兩床被子,準備往床上鋪。
“你知道我三嬸是什麼人麼?她是我們村有名的出馬仙,很多人一提起來就會豎大拇指。”我也脫了鞋上炕幫著鋪被子。
柿子說:“這還是聽這些老頭子說的,那時候我還小不怎麼記事呢。就知道小時候鳳蓮姨對我特別好,她來的時候領著一個小孩,也就是他兒子,小時候我們倆經常在院子裏玩。”
“那你說的那個被弄沒了的孩子是三嬸的孩子?”“恩,是的,她兒子性格跟你差不多,他知道自己做的這行是騙人的差事的時候,說什麼都要走,可是他知道這裏麵太多事情了,不可能放他走,可沒想到後來還是自己把自己給害了!”他說完就歎了口長氣。
三嬸會跟管傑有一腿?一個是正堂的出馬仙,一個是丟了堂口的江湖騙子,實在是想不通。
柿子跟我聊了好多小時候的事情,也跟我講了搬堂子的事。
我們家堂子說大不大,上上下下也有幾十號人馬,掌堂大教主回山上辦事情去了,道行修夠了的老仙家就要去天庭掛名了,一堂子的仙家在等著教主回來任命新教主,可在這個節骨眼上我還得罪了人,管傑就找人把我堂子上的小仙都給抓走了。
堂子就剩幾個小教主,自然辦不了事情,索性就把堂子給封了,所以我對仙家的感應也沒有了。
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去把我堂子上的小仙給救回來,如果不救的話,很有可能我這輩子都和仙家無緣了。我人身自由被限製著,怎麼救?一想著我頭就開始疼了。
怎麼想都沒用,索性就不去想了,天無絕人之路,這句話是爺爺告訴我的,如果這算是一關的話,我咬著牙也要撐過去。
晚上睡覺的時候,做了一個夢,滿眼都是紅色,一望無際地紅,在遠處有一束微弱的黃光,我就朝著那個方向跑,一直在跑,剛感覺要到了的時候,那道黃光又走到了更遠的地方。
這個夢究竟暗示著什麼?我不知道,不過我敢肯定這是仙家給我的信號,老仙如果是自己走的,地馬是沒有感應的,如果是被人抓走,就會給地馬以暗示,一旦不去救回來,老仙就會覺得這個地馬沒有道義,那麼其他的仙家也會陸陸續續地離開。
天剛亮我就被叫醒了,又要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我還是繼續坐在後堂給宋瞎子當托,在這個不起眼的小店,什麼人都能遇到。
印象最深的就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的,腆著個啤酒肚,還開了個好車停在了店門口,他剛進來的時候,我正在門口跟柿子一起忽悠呢。我跟柿子說:“這錢你們必須收下,不收我可就不走了!”
然後柿子拿著錢往我手裏塞,他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都是我們分內的事情。”
然後我們推搡著,主要是想給客人一種這個宋瞎子特別厲害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