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們一行的,還有一個叫董紅的女人,她負責的就是幫我跳假仙,而我隻負責嗚嗚喳喳地“跳大神”,我跟管傑說:“假堂子可以立,不過你上次的堂單子可真夠差勁的,寫的都是什麼玩意?懂行的人一眼就能看出來。”
“那你自己寫吧,你立過堂子,你知道仙家的名號,做的越真越好。”管傑說了聲,停下了正要寫單子的手。
我憑借著記憶把我堂子上的五路人馬寫在了堂單上,管傑也不會擔心什麼,因為仙家下凡不是看單子,身上有仙才有用,要不然寫上玉皇大帝王母娘娘,那豈不是無敵了?
雖然喚不回仙家,不過我也是算是對仙家的一絲紀念吧,幾位教主幫了我很多很多,也算是我家的一份子了,留作紀念也好。
堂單前麵放著三尊佛,點上兩盞蓮花燈,中間放了 個香爐,一個“出馬堂”就這麼出來了。
我燒香的時候特意用天眼看了一眼,四處巡視,結果一個仙家都沒有,堂子上倒是上來了幾個野仙。
我心裏默念著:“仙家莫怪,我也是迫不得已,請諸位老仙請食香火,等候些時日,若弟子有朝一日重新立堂,定請諸位老仙上堂,世代香火供奉。”
幾位老仙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管傑,大概情況也懂了。然後朝著我笑了笑,說了聲:“好孩子,沒事,我們也就蹭點香火,找到教主我們就走了。”
然後我回頭瞅了瞅管傑一夥人,說了聲:“堂子大概就是這樣吧,沒什麼事的話我先歇著了。”
管傑這些人在當地的所作所為大家心裏清楚,所以本地人是不會來家裏看事的,還不是靠著那幾個托出去四處找一堆亂七八糟的人來看事,求財為主。
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人來登門,陸陸續續地一群人坐在隔壁屋裏,這些人也是管強找過來的托,他們做炕上做一天,管強管他們一整天的飯錢,還給20塊錢。
那些閑著沒事的老頭老太太還有家庭婦女就天天坐炕上,閑聊喝茶水嗑瓜子,進來人之後,董紅會很熱情的接待。
然後去跟他們套話,不過不同的事情就是,她所說的話完全是自導自演,不需要我摻和什麼,我隻負責象征性地問了幾句,然後比比劃劃跳個大神就行了。
剛開始的客人不算是很多,兩三天來一個,一般都是財運不旺或者身體虛弱的人,來到這裏之後也隻有被宰的命。
有個從河北來的男的,聽說東北的出馬仙很厲害,特意從外地趕過來看事,結果在過來的火車上被人給忽悠到這裏來了,聽到這裏我不禁想象管傑的背後到底是多大的一個團夥。
這個男的也挺可憐的,26歲結了第一次婚,結婚不到兩年妻子懷孕了,對於他們家來說簡直就是莫大的喜事。
可沒想到的是,他老婆在生產的時候遇到了難產,大人小孩都沒保住,放在現在的條件,這些事情可能算不上什麼事,可那時候的醫術,真是很落伍。
母子雙亡的慘狀讓他受了很大的打擊,從此一蹶不振,年紀大了的時候家裏一直催著他再找一個,擰不過父母,後來又相親娶了個老婆,剛結婚還沒多久,晚上睡覺的時候就開始說胡話,有時候能聽懂,有時候聽不懂。
他自己聽不懂就想問問別人能不能聽懂,可是見了生人的時候就什麼毛病都沒有了,他老婆清醒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以為是精神有問題,就帶她去看了醫生,一係列的檢查下來,錢沒少花但是沒查出任何問題,他隻好作罷。
直到前兩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發現媳婦不在家,這一下子就慌了,全家上下四處找,找了一整天也沒找到。
還沒等到要報警的時候,警察自己就找到了家裏,拿了一張相片讓家人過來認領,他們接到了報案,村口的井裏麵有個女屍。
警察取證調查很久之後才得出結論,排除了一切他殺可能性,最後被定義為,投井自殺!
好事沒人傳壞事傳千裏,這件事沒多久就變成了所有人茶餘飯後的談資,都說他是克妻的命。
他又是家裏的獨子,爹媽不想眼睜睜看著他絕了後,就四處找看相算命的,不過說的一個比一個懸乎,聽說東北出馬仙厲害,就跑過來看事了。
我抬眼看了看他,身上帶著一絲戾氣,眉間略寬,命有邢克但不至於克妻致死,我開了天眼就見她身後一女子,這又是鬼妻鬧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