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什麼差一點?”老道長問著張德壽,可張德壽已經聽不懂任何人說話了,嘴裏一直在不知所雲地念叨著。
張德壽用力的掙脫著繩子,雖說他已到古稀之年,可身上不知哪來的這麼多力氣,繩子已經被他掙脫地啪啪作響,眼看著就要斷掉了。
老道長見情況不妙,急忙喊著他的弟子:“快拿繩子過來!”他身邊的弟子攤了攤手,說:“這已經是第三次了,我們的繩子早就用光了。”
話音剛落,張德壽身上的繩子啪啪兩聲,繩子應聲而斷,張德壽完全掙脫了,掙脫之後,張德壽像瘋子一樣往人群衝,有兩個人要上去攔著,結果被他一拳一腳踢出兩米遠,張德壽徹底瘋了!
老道長一聲令下,在場的所有人撲上去,任憑他用力掙脫,不知道多少人被他打傷,他們強忍劇痛也不肯放開。
趁著張德壽還被人壓住的時候,陳老師從腰間抽出一根捆仙繩,用力一甩,捆仙繩直接飛到張德壽身上,幾下就把張德壽牢牢捆住,張德壽動彈不得了。
“就差一點啊,就差一點啊!”張德壽幾乎用嘶吼的聲音,陳老師咬破手指,用血在張德壽臉上畫了道符,喊了一聲:“叱!”張德壽在瞬間安靜了,閉著眼睛倒在了地上。
陳老師用手號了一下張德壽的脈搏,長歎了一口氣,說了聲:“唉,張天師的魔氣以及攻心,完全走火入魔,已經無藥可救,隻得火化。”
“火化?那他不是徹底死了?”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說著,畢竟張天師在這些人的心目中是活神仙一般的存在,當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
這時王亮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說了句:“他早就死了!”眾人聞聽一片驚駭。“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善惡隻在一念之中,他急於求成,已經入了魔道,若不將其消滅,日後必成大患!”
這時從天空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等等!”話音剛落,眾人眼前出現了一條巨蟒,這條巨蟒足有三十多米長,身體比成年人的腰還要粗壯,足足有半噸重,就這麼從空中飛來,足矣見得這道行是有多高,沒看錯的話,應該是守護在張德壽身邊的那個蟒仙,蟒天紅。
“張德壽企圖悖逆天罡,執意將我修成人身,用了30年給我修出了上半身,可下身仍是蟒尾。正在昨晚即將大功告成之時,我的雙腿已經隱隱若現,不料遭到了天譴,一道天雷落下,將我打回原形,他一時接受不了,就瘋了。他是為了我才瘋的,他不能死!”說完之後,它傳來一陣哀嚎,這聲音震耳欲聾。
“老仙家,這張天師雖福澤我千妖山,山下村民在天師的庇護下,再無禍事。可他現如今已成魔物,若他在天有靈,也不希望自己會變成這樣子。”老道長已經快要跪下了。
此時的蟒天紅根本就顧不了那麼多,從空中降下,緊緊地盤在張德壽的身旁,旁邊人隻要靠近,它就會吐出長長的信子來,嚇得眾人急忙後退。
“你們誰還有捆仙繩?我不敢收張德壽身上的,兩個人都放開,咱們就活不了了!”陳老師朝著眾人呐喊著。
捆仙繩是何等神器?鎮山鞭捆仙繩,這都是出馬仙的上等法器,隻有家裏仙家在天庭掛職有執法權的地馬,才會混來一條捆仙繩,畢竟這是抓神仙的玩意兒。
這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誰也沒有。
蟒天紅一聽有人要捆她,更加氣急敗,從張德壽身邊走開,朝著陳老師撲了過去,張開血盆大嘴,要將陳老師活吞下去。
情急之中,我把褲袋裏的鎖仙瓶掏了出來,我大喊著:“蟒天紅,你可還記得這個瓶子!”
蟒天紅見到瓶子,動作急忙放緩,她湊近仔細地看了看瓶子,急忙退回好遠,說:“我認識這個瓶子,當年德壽為了救我才躲進了這座深山。”
“你若是再敢亂來,你就回到這個瓶子裏吧!”我拿著舉著瓶子把瓶口指著她,柿子這時開口說道:“張德壽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怨不得別人,他一個道士不懂天條,難道你還不懂嗎?”
蟒天紅聽到這裏泣不成聲,說:“我懂,可是我自己有我自己的私心,他為了救我殺了自己的師父陪我到深山老林,我什麼都給不了他,隻想給他生個孩子,一個人類的孩子。”
“什麼都來不及了,無論如何他都不能留,你再修煉幾年,就可以渡劫得道升仙,何必糾結於兒女情長呢?”老道長如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