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曦此刻也不好受,大腿內側火辣辣的疼,拉著韁繩的手都磨出了血,劇烈震動她幾乎要從馬背上摔下來。
隻剩最後一點了,寧曦忍著劇痛,一口氣衝過了終點。
寧曦贏了!
但是馬依舊沒有停下來,在衝過終點的那一刻,寧曦被狠狠的甩了出去,踏著蹄子衝向觀眾席。
“啊!”
“救命啊!”
學生們幾乎都是在大家庭裏長得少爺小姐,這樣的場麵他們哪裏見過,當下就四處慌亂逃竄。
有聰明的人往程先生身後躲,卻無一人敢求助歐陽瑾。
歐陽瑾眼眸微微一動,起身一拳轟過去,發瘋的馬直接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抽搐著。
一個字,帥
兩個字,好帥
三個字,超級帥!
歐陽瀟隻呆呆的看著歐陽瑾冷酷的麵龐,忘記了一切。
歐陽瑾旁若無人的走向寧曦,“叫太醫。”
寧曦疼的直吸冷氣,這藥太特麼狠了。
寧曦撐著手,好不容易從地上坐起來,手肘摔斷了!
“別動。”歐陽瑾有些擔憂道,這樣的語氣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
寧曦淡淡的盯著歐陽瑾,沒有說話。
太醫很快就來了,給寧曦檢查完傷勢後臉上都是驚訝。
“如何。”歐陽瑾問道。
“這,寧四小姐手肘摔斷,身上多處嚴重摔傷,大腿內側嚴重磨損,手掌最為嚴重。”太醫說的每一句話都加了一個嚴重,這話他說著都不忍心。
歐陽瑾詫異的看了一眼寧曦,如此嚴重的傷勢,她居然連哼都沒哼一聲。
“本王要你治好她!”歐陽瑾全身散發著冷氣,現在明明是烈日當頭,但所有人身上似乎都結上了一層霜。
“是。是。”太醫趕忙道,瑾王實在太可怕了。
“寧四小姐請慎手,好讓上藥。”
寧曦沒有說話,默默的伸出了手。
場上的學生看到寧曦的手,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眼神裏有錯愕,但更多的是佩服。
寧曦側手和虎口有韁繩深深的印子,掌心處被磨得模糊,甚至連那森森白骨都若隱若現,混合著泥土的傷口血流不止。
這樣的傷勢,他們光是看著都疼,寧曦竟連個表情都沒有,就那樣淡然的給太醫上藥。
太醫將泥土一點一點的去除,再用清水洗淨,藥撒在寧曦的傷口上,用上好的天雪紗包紮,這一切動作都做的小心翼翼,生怕寧曦喊一句疼,瑾王殿下就把他給剁了。
“好了,大概一個月左右便能痊愈。”太醫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
“這個,你檢查一下。”歐陽瑾指著抽搐不已的黑月馬說道。
“是。”
太醫又走到黑月馬那裏,仔細的檢查了一番,麵色有些不好,吞吞吐吐道,“殿下,這馬……”
“說!”歐陽瑾最討厭有話不說的人。
“這馬被下了藥,此藥藥性極猛,方才若是寧四小姐沒有被摔下馬背,那後果……”太醫感覺到四周的空氣越來越冷,沒敢繼續說下去。
歐陽瑾了動手指頭,黑月馬停止了抽搐,四肢不再動彈。
“黑月,黑月!”歐陽瀟不可置信的跑到黑月馬的屍體旁,淚水滾滾落下。
“瑾哥哥,你,你怎麼能這樣!”歐陽瀟轉頭,一臉驚愕的看著歐陽瑾,那是爹爹送給她的,她花了一年的時間才跟它配合出的默契,就這樣被瑾哥哥殺死了!
“你做了什麼自己清楚。”說完便將寧曦橫抱起來,頭也不回的走了。
“我,我沒有……”她真的沒有做,黑月發瘋跟她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但是誰會相信她呢,跟寧曦比試的人就她一個,難道是寧曦自己給自己下的藥嗎?
在無意之中,所有人都渾然不覺的真相了。
誰說將軍府四小姐無能懦弱的,她能控製住瘋馬,能在傷口見白骨的情況下眉頭都不皺一下,敢與瑾王對視而沒有發火,簡直就是世間奇女子中的女漢子。
一場賽馬,摘掉寧曦貼了十二年廢物草包的標簽。
歐陽瑾抱著寧曦出了騎射場,寧曦才掙脫了歐陽瑾。
“你身上有傷,不能亂動。”歐陽瑾從寧曦摔下馬背的那一刻開始一直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