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揚帆起航神童路(1 / 2)

皇武臣的眼睛眯了起來。“這話不妥吧,如今的聖上勤政愛民,怎麼會是世道逼的。”

姬熠武聳了聳肩。“皇上是不是好皇上,我一小屁孩哪會知道。我隻知道吃不飽、穿不暖,那就是日子過的不好。你不也長著一雙眼睛、一對耳朵、一張嘴巴,就不會看?不會聽?不會問?”

姬熠武的話好似戳中了皇武臣的要害,臉色陰沉下來,沒一會兒胸膛也起起伏伏的,小半天才緩過勁兒,頗為無奈地道:“這首《潼關懷古》裏頭,我覺得有兩個不妥的地方。”

姬熠武做了個你請隨意的手勢。

“這西都可是指長安?”

記憶裏,西都好像就是長安的別稱,姬熠武點了點頭。

“這就不妥。漢朝開元建都長安,後有王莽亂政、光武中興,改都洛陽,故有東都、西都之稱。今我大燕,定都長安,雄踞天下,豈可再以西都稱呼京城,而且更不該有‘宮闕萬間都做了土’之論。”

什麼鬼,姬熠武一臉懵逼,莫非這就是在固定的時間線下傳播另一時間線裏的東西的弊端,可怎麼聽都感覺是無關緊要的挑刺啊。

皇武臣的話還沒完呢。“還有第二個。亡百姓苦,我能理解。無論是商周、戰國,還是秦漢、三國,以及更近點的兩晉南北朝,王朝的更替,總是伴隨著連天的戰火,百姓的日子真可以說是苦不堪言。可這興百姓苦,小兄弟,或許是你的父親還來不及意識到你的心智已遠超同齡人,所以並沒有跟你提過,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自己哪亂說了,姬熠武有些不服氣。讀書那會兒,為了解答點評“興,百姓苦;忘,百姓苦”這句話,自己可是費心費神地記過標準答案的。

“王朝之‘興’必大興土木,有的或許是為了天下,但更多的不是為了生前的享受和死後的榮耀嗎。但這些錢是哪來的?還不是民脂民膏。故而無論哪一個朝代,它們興盛也罷,敗亡也罷,老百姓總是遭殃受苦。我說的不對嗎?”

“這……”姬熠武這平淡的敘述語氣讓皇武臣猝不及防,猛然啞口無言。這話有道理嗎?當然有道理!可……

“唉。”皇武臣長長地歎了口氣,下意識地伸出手,摸著姬熠武的腦袋道,“這些話還是別亂說了,免得招來事端。”

怎麼?大燕朝也興文字獄?皇武臣伸過來的手,姬熠武就是想躲也躲不掉,而其後頭說的那句話,則讓姬熠武齜起了牙。

“呀,城門到了。”這般邊挪邊說,潼關城的哨卡已經近在眼前了。“小兄弟,要說再見了。嗯,平心而論,你這《潼關懷古》作的確實不錯,哥哥我就幫你宣傳宣傳,讓更多的人知曉你這位池陽縣第一天才兒童。”

叮咚。等了老半天的係統提示終於在姬熠武的腦海中響起。

【“文傳五湖”任務獎勵:《山坡羊·潼關懷古》獲人願意傳誦,功績點加1。】

yes!這皇武臣真夠意思。看著皇武臣離去的背影,姬熠武有些激動地揮了揮他的小拳頭。

而這會兒該入關檢查了,怎麼說呢,貌似也沒姬熠武想得那般嚴格,一切都隻是例行公事,查了籍貫、領了路引,就可以入關了。姬熠武也是這會兒才知曉自己是那揚州【江】【西】省鄱陽郡池陽縣人士。

至於那路引,更是一點意思都沒,完全就是一通關證明,記載著某人某年某月某時某刻從潼關腳下經過,欲往何方。不過這東西可不能丟,沒了它,等再碰到各關隘的哨卡,更換路引的時候是會有麻煩的。

而且,值勤的士兵也友善地提醒了,在司州境內,這路引是絕對不能丟的。一旦出事,沒路引的人不管有罪沒罪,都得衙門一日遊。還有出司州的時候,沒有路引,那就隻能勞煩你跋山涉水過四關了。因為這路引,就相當於你通過安檢的證明,雖然它其實並不能代表什麼。

現在離中午都還有好一會兒,自然無需在潼關逗留,看夠了風景的姬熠武也鑽回了車廂裏。趕路時,外頭那風沙彌漫的,還是待在車廂裏舒坦。

隻是……

馬車的簾子哪能隔音,潼關山道上的那一長串對話,甚至包括《潼關懷古》這首元曲都一字不差地落入了徐菲兒的耳中。這不,她那思索、疑惑的目光,讓姬熠武覺得心虛得緊。

大意了大意了,這副身體是奶娘從小看著長大的,要說熟悉自己的人,老爹姬雲誌都不能認第一。今兒自己這番作為,不惹來懷疑,那才有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