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侍郎賈嚴祿,雖然不知道郭佑嘉為什麼要跟姬熠武說這個,但坐著馬車出門後,此人還是被徐菲兒定為了今天所要找的第一個目標。
有些可惜,郭佑嘉對這些朝廷大員的住處是一點興趣都沒,自然也是告訴不了姬熠武了。不過也沒什麼,這種事,拉個人問問,很快就能解決的。
倒是姬熠武本人嗎,自出了文舉客棧後,整個人的精神都有些恍惚。至於原因嗎,當然是因為賈嚴祿,因為這個名字。
是的,第一次聽見的時候,姬熠武真誤認成了禮部侍郎嚴祿,嗯,沒有任何原因,僅僅是這名字被魂穿以前的姬熠武一直惦記在心裏。
當然,僅僅是一個同名也不至於讓姬熠武這般魂不守舍,閑下來的他,忍不住多動了會兒腦,才發現了更大的不對勁!
自己現在的身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母親在自己出生不久就因故去世,老爹是舉人,若一切照常,現在也該在長安城中備戰會試。
同鄉的禮部侍郎,借著對聯名響長安城的客棧,身邊也跟著個師兄的大美人,哦,還有池陽縣裏頭的那個李光,這一切,都跟《九歲縣太爺》裏的劇情有著太多的相似。
不同之處當然也是有的,地名和王朝這種事上,自然就不消說了。除此以外,自己叫姬熠武,而不是陳文傑,家裏除了老爹還多了奶娘與嫣兒姐,本該是赴京趕考的故事因老爹被下大獄成了北上告狀。
李光從那代理知縣成了正牌縣令。禮部侍郎姓了賈。客棧的老板娘從徐蓮成了白家大小姐,“文聯擇客”取代了“對聯招親”,第一次相識也早早地提到了路途之中。作為另一主角的心遠小和尚現在更是遲遲未見蹤影。
其他似是而非的細節更是淩亂繁多,這才讓姬熠武一時半會兒暈了腦袋。如果,這裏是說如果,那個電閃雷鳴、狂風暴雨的晚上真把自己帶到新的世界,照著電視劇給按上劇本,那這正餐的故事,到現在都還沒端上來……
不得不說,姬熠武有些小興奮,因為如果這都是真的,自己的人生會照著陳文傑的軌跡而上演,那前世自己耿耿於懷的遺憾,不就可以一一彌補了嗎!
自己,不會讓“徐蓮”愛上“富爾樂”!自己,不會讓“李光”、“嚴祿”一直惡心人地活到最後!自己,也不會讓“劉桂香”失了清白!自己,更不會“徐蓮”被迫遺容化名“陳文靜”,與“陳文傑”相處相伴卻不得相認!如果有可能的話,自己也不會學“陳文傑”放棄那皇位……
“熠兒,你在想什麼呢?”從出門到現在,姬熠武一直都處於神遊天外的狀態,要想不惹人注意,實在是不可能啊。
啊,回神了回神了,什麼白冰穎、徐蓮,那天潢貴胄的,由他去吧,姬熠武就是姬熠武,自己的人生怎麼能就那樣照著劇本走呢!
“奶娘,我們這是找那賈嚴祿嗎?還沒打聽道他住哪吧?”嗯,多少受了點那番胡思亂想的影響啊,起碼,姬熠武對著賈嚴祿的第一印象就因此好不到哪去。
“是賈大人。”徐菲兒瞪了姬熠武一眼,“見了麵可絕對不許那麼叫。”
“哦。”姬熠武不以為意地應了聲。看來,在沒親眼見識過這世界的“嚴祿”以前,姬熠武是攢不起什麼好感跟尊敬,甚至換中說法,隻要那禮部侍郎表現得有些不堪,他都很可能被感染了情緒的姬熠武視為必拔的眼中釘。
“你呀。”徐菲兒按了按姬熠武的腦袋,“知道你不希望看見奶娘低聲下氣的,可我們這是去求人呀。”
呀!忘了還有這茬了!“奶娘,要不我們還是別去了吧?”
嗯,有了剛才的那一番“真假世間”的對比,姬熠武覺得明日的會試開考,自己無論如果都要去街上溜達幾圈,說不定真能碰到呢!而與他的身份相比,一個小小的禮部侍郎又算得了什麼,哄開心了,老爹的是還不就是一句話、幾個字的工夫。
“別去了?熠兒,你又胡來了。”徐菲兒的眉頭皺到了一塊兒,“好不容易知道有個同鄉的朝廷大員,我們怎麼可能不去試試。”
去了,人家說不定還落井下石呢,姬熠武撇了撇嘴。當然,這個是不能作為說出來的理由的,奶娘聽了,說不定又得打自己腦袋了。“可是奶娘,這個時候,那賈大人應該不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