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釗一個人站在京城的城樓上,看著地上的屍體一具一具地被抬走,這種感覺一點也不好。過去他參與過最大的一場戰爭,對方也不過是區區幾萬外族侵略者。
可現在與曾經以一敵十而聞名天下的中護軍交戰,竟然也取得完勝。究竟是中護軍的戰鬥力下降了,還是自己這一方的軍隊過於強大了,林釗搞不明白。可這些不是他感到鬱悶的理由,真真讓他鬱悶的是雙方軍隊都是在一個國家的土地上建立起來的,這屬於內戰。縱使有要為大英雄汝明王平反作為開戰的理由,可心裏仍舊有深深地負罪感,畢竟中護軍也曾經為保衛國家出身入死過,本身非但沒有罪過,而且還有功。
十幾年前,朝中多位大臣與外敵勾結,讓外賊一路順暢,直逼京城!幸而中護軍與敵軍拚死奮戰了兩天兩夜,方等到汝明王率領旗下精兵前來援救。後來,外賊兵敗,慌亂逃回本國去了。那幾個和外賊勾結的大臣也全數被查出來,通通被滅了九族。至於這幾個罪臣為什麼會與外敵相勾結,民間有兩種說法。一種是這些人的家人都不幸被外賊控製了,另一種則說是這幾個罪臣沒有得到皇帝的榮寵,受到冷落,這才想要與敵方勾結,妄圖事成後被封為諸侯,獨霸一方,順帶報複一下。
不過,後一種說法貌似更為可信一些。
正想得出神,耳邊忽然傳來城樓下安慶侯的斥罵聲。
“你這小鬼,做事竟這般毛燥,害得本侯的衣服全被這廝弄髒了。”
原來一個小卒在抬傷兵時,一時沒頂住,讓那傷兵從架上掉下來,恰巧碰到了從此地路過的安慶侯,使得安慶侯剛換的衣服沾染了傷兵的血。
林釗見安慶侯口中隻有責罵,卻不叫人把傷兵抬去療傷,不由得皺了皺眉。安慶侯以往在他心中和藹可親的形象瞬間蕩然無存。
“難道我真的做錯了嗎?”
…………
當晚,眾人舉辦慶功宴慶祝此戰大捷。
席間,原宮中舞姬獻舞,樂人在旁彈奏琵琶助興。
“蕭兄,這是內弟韓山。”
“噢,這位就是韓副將,幸會幸會。”
“久仰久仰。”
這韓山似乎不是很想跟安慶侯繼續往下聊,隻是禮節性地敷衍了一句就自顧自地喝起酒來。
安慶侯見他這樣,心裏雖然很不滿,但礙於他姐夫南軍統帥的麵上,不好在臉上表現出來,轉而和他姐夫聊其他東西。
沒過多久,安慶侯透過眼角觀察到一件有趣的事情,韓山竟時不時地往安雨煙方向那瞅,心中頓生一計。
“賢弟,不如你我換個位置。今日見到韓兄弟,甚感親切,想要與他好好暢談一番,你看......”
“蕭兄不必客氣。”
說罷,南軍統帥就起身將位置讓給安慶侯。
“韓山兄弟,韓山兄弟。”
安慶侯輕輕地拍了拍韓山的肩膀,這才把出神的韓山給拉回現實中來。
“侯爺,你怎麼....”韓山才發現在自己旁邊坐著的是安慶侯,不是自家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