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紮爾慌亂的大吃一頓,輕輕推開空空的碗,“那個,我吃飽了。”扭頭先看了波恩,又看下費爾頓。
“嗯,那麼,請詳細的講述一下,當時發生了什麼?”費爾頓板著臉,回到自己的座位處,沒有坐下,雙手撐在桌子上,俯身對著西紮爾,頹廢的麵容變得淩厲,眼皮下壓成三角形。
“什麼當時?現在我還在做夢吧,不是嗎?”西紮爾被費爾頓看的有些難受,側過頭掏掏耳朵,“我記得我應該還在那個洞裏睡覺,現在是晚上。”
費爾頓的雙手在桌子上發力,桌子無奈的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隨時要放棄抵抗,坍塌下去。“做夢?哼,哈哈······”費爾頓冷笑,“卻是是做夢,我也覺得,而且更希望是做夢,但是根本******發生了!乖乖說吧,我不想對把審訊俘虜的方法用在一個孩子身上,快點告訴我,那個死去的老人是誰?!之前究竟發生了什麼······”
西紮爾猛的站起來,仰頭瞪著費爾頓,“死去的老頭?不,不可能,不是夢嗎?老爹······真的死了嗎?啊——!”西紮爾緊緊閉上眼睛,低垂著頭,抽筋似的搖晃著腦袋,下嘴唇咬破,一絲血跡冒出。“嗯······”西紮爾的手指彎曲僵硬,在桌子上隨意的敲打著,接著扯開左臂的袖子,又扯開右臂的袖子。“真的,是真的。死了······不是夢!”右臂上,一個小巧的護臂,黝黑無光,扭曲的刻紋如蛇行。
放佛突然間被抽空了力氣,西紮爾癱軟的跌在椅子裏,放任雙臂在兩側晃蕩,舔了舔咬破的嘴唇,“就是這個味道,血腥味兒,非常濃烈,老爹的身上。”抬起頭,桌子對麵的費爾頓仍舊保持著居高臨下的壓迫姿勢,手上的青筋暴起,桌子還在堅持著不垮塌。
“你問我發生了什麼······”西紮爾抽了下鼻子,“我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
接下來,西紮爾原原本本的把打獵歸來的經過說明,黑色護臂和那些未知的信息,也沒有遺漏,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也想知道。
聽完西紮爾的講述,場麵安靜了片刻,費爾頓在思考他的可信度,也找不出什麼可疑之處,大步走到西紮爾身旁,提起他右臂的袖子,露出那個護臂,伸手想要摘下來,哪知那護臂緊緊扣在西紮爾的手臂上,絲毫不能移動。“這是怎麼回事?”集中心神,暗自感知探查,護臂毫無反應,再去探查西紮爾,一樣毫無結果,西紮爾身上沒有任何的力量波動,完全不是修習過武技的人。
“你也不能解釋這個護臂為什麼無法取下來,是不是?”沒有等西紮爾回答,費爾頓鬆開他的胳膊,深呼一口氣,又回到自己座位上。
“吃飯”然後自顧自的平靜吃飯。
“我吃飽了。”“我也吃飽了。”波恩和西紮爾互相看了一眼。父親的威嚴之下,波恩同樣戰戰兢兢,屏息凝神,此時放鬆下來,有些想躲開父親的壓迫。西紮爾是真的吃飽了,雖然他想繼續剛才的話題,想弄清楚事情的真實情況,想聽聽費爾頓知道的東西,但是看費爾頓有條不紊的進餐,想來是沒打算再說什麼。
“吃飽了就出去吧,讓衛兵進來,還有······”沉吟了片刻,抬頭看向西紮爾,“給這個孩子換個屋子,就住在可麗兒原來的院子吧,安排守衛······”又特意下額微台,示意西紮爾,“你現在還不能離開,不論發生了什麼,我們總要弄個水落石出。”又吩咐波恩,“屋子後牆的破洞不用補了,改個門,如果······”對著西紮爾,“你想到什麼,就從後牆出來,我就住在走廊的對麵,門前擺著花盆的屋子裏。”
二人應了一聲,起身離開。
出了門,波恩讓衛兵進去,然後一言不發的離開,西紮爾站在原地稍微躊躇,也一言不發的跟著波恩離開。
“你叫什麼名字?”知道西紮爾跟隨自己走來,波恩沒有回頭,邊走邊問。
“西紮爾,你呢?”波恩步子大,西紮爾緊緊跟隨。
“波恩,你幾歲了?”
“15歲,你呢?”
“嗯?你居然比我大一歲呢,我才14。”
“你才14?”
14歲的波恩已經有了成年男子的身高,身子魁梧厚實,怎麼看也不像是14歲的孩童。倒是西紮爾,15歲的身子瘦弱矮小,雖然常年打獵,但就是長不高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