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和女的所學習的禮節當然不一樣,不過讓人厭惡的程度是一樣的。
德森克確實是一位非常稱職的人,實際上特爾普斯另外有幾名將軍,也深受菲爾頓的器重,不論是個人實力還是領兵能力,都是出類拔萃的人物。不過,他們的才華比較有局限性,像參加春祭這樣的事,那些大老粗們肯定做不好,說不定還會招惹事端,畢竟軍隊裏的人都不是好脾氣,加之特爾普斯城的特殊地位,那些軍隊的頭頭們,難免有些傲氣,尤其是對上那些王公貴族裏養尊處優的少爺們,那真是互相看不對眼。
德森克卻是非常擅長做這些事的人,德森克小時候就生活在王都維爾紐諾,他出身於皇族,他的父親是現在的皇帝雷諾的遠房叔叔,他自幼跟隨當時的國師,學習武技和文化,所以對皇宮裏的那些繁文縟節,當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後來,菲爾頓跟隨父親前去參加春祭,二人就在那時結識,而之後的幾年,菲爾頓還留在王都,和德森克一起跟隨國師學習。當時的國師,被稱為月夜幽靈,人們不知道他從哪裏來,也不知道上一任皇帝又是如何找到的他,就在某一天,這個人突然變成了國師。
國師的位子比較微妙,顧名思義,皇帝的老師。在奧丁帝國的曆史中,國師一般都是皇帝年幼時的啟蒙老師,是教導皇帝慢慢成長的引路人,多半是些滿腹經綸的學者,很少有懂得武技的人。懂得武技的國師,自然不會是教皇帝讀書寫字的人,那些不知道從何處尋覓到的強者,或是喜好財富地位,或是禁不住皇帝的請求,總有幾個放棄自由,鑽進深宮之中,做起了國師。
德森克的老師就是那樣一位強者,上一任皇帝非常敬重他,他也安穩的在皇宮中生活,直到上一任皇帝逝世後,他也悄無聲息的消失。神秘是對那位國師最恰當的形容,沒有人知道他叫什麼名字,甚至見過他的人都很少,白天他總是坐在自己的房間看書或者睡覺,到了晚上才會像幽靈一樣出沒,偶爾在月光最盛的時候,有人看見他懸浮於月下空中,漸漸的傳出一個月夜幽靈的別號。
德森克問及老師的過往,老師隻是微笑,閉口不答,武技和其他知識的教誨則盡心盡力,就連後來的菲爾頓,他也悉心教導,不過可惜,菲爾頓隻想著和德森克打架,對於其他的東西,沒有興趣學習。
······
“這就是德森克先生和父親的過往啊~看不出來,您還是皇族血統呢?真是令人驚訝。那為什麼您沒有留在王都,反而成了父親的侍衛隊長?”端坐在馬車中,雙手交疊,平放身前,挺胸收頜,目視前方,語速適中,可麗兒按照德森克的要求,進行對於宮廷禮儀的學習。
“額,我雖然是皇族血統,但是我並不喜歡在王都裏為官,我想做些實際點的事,來為帝國的和平盡一份力。”德森克和可麗兒的姿勢一模一樣。
“哦?您真是一個令人敬佩的人,一個純粹的偉大的人······”可麗兒皮笑肉不笑的讚許。
“不,我並不偉大也不令人敬佩,倒是‘純粹’比較貼切,我是個純粹的複仇者。”淡然的說出這句話,情緒沒有任何波動。
“那麼,您的複仇是不是已經完成了?‘純粹’的德森克先生。”
“還沒有,我的仇人還沒有現身,不過我已經嗅到了他們的味道,相信他們很快就要浮出水麵了。”
“您不知道您的仇人是誰?那麼,又是如何結仇的呢?”
“他們害死了我的父母。”
可麗兒再也繃不出,肆無顧忌的哈哈大笑,手捂著肚子在車廂裏翻滾,“哈哈,笑死我了,真是讓人難熬啊,哈哈。”笑夠了,可麗兒又端坐原位,“德森克先生,我剛剛的表現,不知道是否合格呢?我的姿態,我的語言,我說話的腔調······”
“是的,美麗的可麗兒小姐,您剛才的表現,十分完美。如果去掉剛剛趴在地上笑的那些。”
“哦,這要多謝您的教導,以及為了配合我對話,不得不編造出些不好的事,非常抱歉。”
“不,那些不是編造的。”
“什麼?”可麗兒又拋棄了禮儀,雙手叉腰,伸長了脖子盯著德森克,“不是編造?那麼您的父母······”
“確實是被人害死,在上任國王逝世後,帝國內部許多人都遭到了暗殺,其中就包括我的父母。”德森克也放鬆了身子,軟綿綿的斜躺下,“當時,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大王子雷諾和三王子沃頓,我起初懷疑是因為兩位王子為了爭奪皇位,所以對彼此的支持者展開的暗殺。但是後來二位王子也分別遭受到暗殺,就連從特爾普斯遠道而來的北王,你的祖父,也受到了襲擊。自古北王獨立於王都,不論誰做皇帝,即不可能損害特爾普斯的利益,也不可能再多給特爾普斯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