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西劄爾神色不對,衛兵跟過來問道:“大人,這杆槍有什麼問題嗎?”
西劄爾問衛兵:“這槍的主人是什麼樣子,你還記得嗎?”
衛兵犯難:“大人,王都每天進出上萬人,這個倉庫後麵還有九個倉庫,已經放滿了武器······”
衛兵沒有直說不記得,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西劄爾想想也覺得有點強人所難,“那就拜托你件事,如果有人來取這槍,幫我留意下那人。”
“遵命,大人。”
“私下裏留意下,不要對別人說。”
“是,大人。”
沒了繼續參觀的興致,西劄爾隨衛兵去見德森克。
德森克此時正在城牆之上喝酒,崗樓裏放個小桌子,桌子上幾碟小菜,德森克在左,裏弗斯在右,中間坐著一名頭發微微發紫,神態間略顯慵懶的女人,正是那位鍾情於德森克的蘇珊,旁邊是蘇珊的小弟子希亞,時不時給幾人添酒。
蘇珊已經有了幾分酒意,麵對著地位尊崇的二王子裏弗斯一點都不拘束,端起酒杯嘬了一口,“聽說那個什麼公爵還是侯爵的,是你叔叔?”
裏弗斯這個王子的態度反而很恭敬,也舉杯喝下一口,回答道:“是的,我的遠方叔叔。”
蘇珊打個酒嗝,似乎又嫌酒氣難聞,用手扇了幾下,然後手指以一個非常古怪的姿勢指著德森克,“這個混蛋才是我要嫁的人,你那什麼狗屁叔叔想娶我?做夢!還妄想用勢力來欺負我······嗚嗚······”說著說著竟然哭了起來,也沒哭個不停,僅僅是發泄了一下情緒而已,“我是能被人欺負的嗎?我告訴你,人活著,終歸是個死,但是要分怎麼死!要想讓我屈服於威脅,休想,我就是死也不會屈服的,哈哈哈哈~”
德森克似乎很欣賞蘇珊現在這個樣子,認真的看著她胡言亂語的模樣,對她那一通大逆不道的話也置若罔聞,裏弗斯受教般的連連稱是,酒又喝幹一杯,希亞趕緊幫他滿上。
“謝謝”裏弗斯一向有禮貌。
“老師她心裏難受,所以經常說些胡話,殿下您別介意啊。”希亞順勢多了句嘴。
“胡說!希亞,你老師我什麼時候難受了?我痛快的很!”嗬斥了小希亞一句,又轉向裏弗斯,“你父親這人還是不錯的,比較明事理,阻止了你那混賬叔叔。你叔叔心裏肯定窩火,但他還得多謝你父親呢,我說的對不,德森克?”
德森克沒有回答,向蘇珊舉杯,一飲而盡,蘇珊格格的笑出聲,也喝下一杯。
希亞一邊倒酒一邊問:“陛下阻止了他,他心裏自然是不高興的,為什麼又要感謝陛下呢?”
“笨丫頭,你老師我看中的這個男人,豈會是凡夫俗子?這個男人······”蘇珊指著德森克,“知道你老師我被欺負的事後,孤身一人打進那個什麼伯爵的府裏,把那位伯爵好好收拾了一頓。如果我當初被逼死了,你猜他會不會殺掉那個人呢?”又看向德森克,“會不會呢?”
德森克爽快的回答:“當然!以前我隻執著於父母的仇,從來不願接受你的情意,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不但父母的仇沒有報,還險些失去你,我很後悔。”
“後悔個屁!”蘇珊突然抬高聲調,“德森克你個混蛋給我聽著,我蘇珊既不屈從脅迫,也不接受施舍,我要的我自然會去爭,別人施舍的我不稀罕!”說完話,一杯酒潑在了德森克臉上,然後猛地起身,身形搖晃,希亞趕緊扶住她。
“希亞,我們走!”蘇珊腳下大步邁出,上半身卻沒有跟進,希亞將她扶正,兩人前仰後合的離開。
德森克勾勾手指,一名衛兵上前聽遣,德森克目光迷離的看著蘇珊搖晃的背影,對衛兵說:“帶一隊人跟著,最近城裏人多,容易出事。記住,不管是得罪了誰,也得給我護好她!”說著扔出一塊令牌,衛兵畢恭畢敬的接過,“大人您放心,那位小姐出事之前,在下肯定已經死了。”
西劄爾跟著衛兵進了城門,馬匹交由城梯處的衛兵看管,兩人入了城梯。城牆很高,城梯在城牆內部,行至半途,迎麵而來兩個走路搖晃的女人,身後跟著一隊衛兵,遠遠就聞見刺鼻的酒味。走到近前,西劄爾認出了那位曾經幫他穿禮服的姑娘,隨即就要開口打招呼,“阿——嚏!”張開嘴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身份,於是招呼變成了噴嚏。
衝著兩名女子打噴嚏當然是不禮貌的行為,西劄爾也做好了挨罵的準備,哪知那位姑娘卻先道歉了,“真抱歉哈,我老師酒喝多了,這個味道確實不太好,請您見諒。”
後麵跟隨的那隊衛兵中走出一人,正是接了德森克令牌的人,“怎麼了?”
希亞說:“沒什麼,這位先生被老師的酒氣嗆得打了個噴嚏,嘿嘿。”似乎覺得很好玩,小姑娘嘿嘿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