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黎紫書小說新解讀(1 / 2)

黎紫書小說新解讀

文學評論

作者:劉小波

摘 要:黎紫書是當今馬華文壇大紅大紫的作家,尤其是在《告別的年代》榮膺多項大獎並在大陸發行之後,大陸作家讀者乃至整個華語文學圈都知道了這一個名字。在文學土壤異常貧瘠的馬華文壇,黎紫書創造了一個神話。黎紫書的小說敘事迷幻,構思奇特,思想深刻。身份意識在她的小說中尤為明顯,無論是早期的中短篇小說,還是2012年出版的首部長篇《告別的年代》,都流露出一個“流民”作家對身份的找尋與焦慮問題。本文從身份這一角度入手,用符號身份的知識闡釋她在小說所進行的身份找尋以及隨之而來的身份焦慮,以期更準確客觀地解讀黎紫書的小說。

關鍵詞:黎紫書;小說;身份問題;認同焦慮

作者簡介:劉小波(1987-),男,四川廣元人,四川大學文學與新聞學院2011級碩士研究生,主要從事中國現當代文學

研究。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2)-21-0-02

在二十世紀世界範圍內的漢語(華文)文學構成中,女作家的創作是個極富實績的部分。雖然她們的作品表現側重各有不同,藝術形態資質各異,但在表現女性的內心感受、心裏流程、情感世界、生存處境方麵,卻有著某種一致性。【1】毫不誇張地說,女性作家撐起了馬華文壇這片天。馬華文壇是一塊貧瘠的土地,屈指可數的作家在上麵辛勤耕耘著,尤以女性作家居多。進入新世紀以來,黎紫書的名字頻頻現於文壇。作為新生代作家,其作品本土特色更加凸顯,但由於作者作為女性這一特殊身份,同時又具有流散華人的身份,雙重的“邊緣化”身份使作者不斷在尋求主流身份的認同與皈依,在尋求無果之時便感到深深地焦慮,無論是她的作品題材、感情基調,還是敘事手法無不深深打上了這一印記。黎紫書的小說就是身份認同的敘事書寫。在身份轉變、身份建構的漫長過程中,通過華裔族群流散性描寫並以此展現 “他者身份”和邊緣化身份,建構其離散話語,從而導致作家由如何定位自身身份而產生“認同焦慮”。

“身份是任何自我發送符號意義,或解釋符號意義時必須采用的一個角色,與對方、與符號文本相關的一個人際角色或社會角色。人的任何活動都采取一種身份,人不可能以純粹的抽象的自我進行意義活動。在表達或接受一種意義時,任何自我都無法逃避采用一種身份”。【2】黎紫書的小說在發送與解釋符號意義的時候采取的就是尋求身份的策略,當她苦苦找尋無果時便用小說文學的形式將這種身份焦慮表達出來。黎紫書的意圖意義在於尋求文化身份的認同,我們隻有用身份皈依進行解碼。身份焦慮的第一層原因來自於馬華文學自身的邊緣性。雖然作者企圖用自己的創作改變這一現狀,但是“邊緣性”依舊是主流。在早期的作品中就已經隱現。馬來西亞建國後,華裔移民取得了大馬的公民權和身份證,這意味著離散著身份的終結,然而領導者的單一文化國策卻導致了“一部分華裔族群因不認同此等偏差政策而相繼旅居或移民他國繼續華裔族群的離散經驗。”【3】在《告別的年代》中身份問題更為明顯,甚至選擇長篇這一體裁就和身份問題有關。《告別的年代》被作者宣稱是“想象中的想象之書”。 小說從513頁開始,840頁結束,513頁之前發生了什麼作者並沒有書寫,讀者可以想象,840之後也是如此。但而書中描寫的生活都是幾代馬來西亞人最真實的寫照,甚至在生活中都有原型可找尋。為什麼要被冠以“想象”二字?這又不得不提到“殖民”這一敏感詞彙了,馬來西亞甚至整個東方,都是西方世界想象中的世界,“被扭曲被肢解的想象性東方成為驗證西方自身的他者,並將一種虛構的東方形象反過來強加於東方,使東方納入西方中心的權利結構,從而完成文化語言上的被殖民的過程。馬華文學一直強調的獨特性建立在本土文化基礎上,接受現代性理念,但必須超越現代性的西方性維麵。除了現代性理念為馬華文學設置的“存在的焦慮與危機”外,現代性中所包含的西方性,也是馬華文學獨特性所必須回避的。【4】擺脫西化就不得不向中華“尋根”,這隻是焦慮的變體。

黎紫書一貫追尋的身份認同和馬來西亞殖民地曆史關係密切,她的小說是內斂的,同時也是深刻的。從“後殖民主義”這一角度關照之下,更能體現作為曾經被殖民而無法找回的身份焦慮。“後殖民主義諸種理論,旨在考察昔日歐洲帝國殖民地的文化以及這些地區與世界其他各地的關係。也就是說,主要研究殖民時期之“後”宗主國與殖民地之間的文化話語權力關係,以及有關種族主義,文化帝國主義等新問題。【5】紫書的身份焦慮之後就是對這樣的問題思索。《告別的年代》更是如此,探討整個華族的命運,以及為擺脫宗主國舒服而選擇告別,無奈這卻是一個痛苦的曆程與經過。在小說中的表現就是作者不斷站出來指出小說寫作的種種,在解構作者的同時解構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