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襄王有意(1 / 3)

寒冷的冬季北風呼嘯,席卷起天空紛紛揚揚飄落的冰晶,好似舞者奔放的舞步昭示大雪將至。

夜晚降臨人來人往的街巷此時呈現出一片寥落,零星行人步履匆匆雙手團在衣袖瑟縮著脖子低著頭往家中趕去。

狂風凜冽吹起街巷兩旁店鋪掛在外的帆布,發出陣陣烈烈聲響,宵禁時辰快到了,再不回去不幸被巡視的官兵抓住一準沒有好果子吃,有此時候拿銀子未必解決得了觸犯律法的行為。

富裕的人家裏爐子裏燒得多是極貴的銀絲炭,相比起宮中所用終歸次了一些,又有哪一家名門望族所用之物敢於同宮中禦用比肩,純屬老壽星上吊嫌命長。

普通貧苦人家用得是木柴或是劣質的炭,煆燒產生的刺鼻濃煙很是嗆人,這不是沒有辦法,誰讓朝國王朝本身等級嚴明不容侵犯。

輝煌的宮殿襯著飛雪憑添一絲寂寥,東暖閣中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燈燭高得很晚。

朝國皇帝殷邵正在聽一襲黑衣的正臣稟明事態,握笑的手不禁一頓,抬著看向門側被吹進來的風幹擾,火光跳動的燈燭心境隨之而漸漸收緊。

“備車。”站起身無心政務的皇帝麵帶憂色,耳畔時不時回響起令人念念不忘的輕聲細語,眼看即將迎來新的一年,還是去看一眼為妙。

“是。”身為太監總管負責皇帝起居的薛景應聲,躬身退出殿內被外間的風雪席卷,止不住冷寒加身。

按照以往皇上私自出宮的慣例,薛景無須問明即知此行的去處,心中歎慰忽來囈語,問世間情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許。

英雄難過美人關,更枉論身為一國之君的帝王,雖是後宮佳麗三千仍比不上放在心尖上的那一抹朱砂痣。

悄悄準備好出行一應所需,薛景與暗衛首領姚章碰麵,在不驚動宮中林軍的前提下,隻有皇上一手提拔培養出的暗衛忠心又牢靠,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膽戰心驚護送一國之君出宮。

“天色已晚,又逢大雪封路。”姚章頗為憂心忡忡望向黑壓壓的夜色,極其希望這位偶爾任性的帝王改變出行的初衷。

“你跟我說這些又有何用。”薛景哪能判斷不出對方話中真意,“曾幾何時隻要遇上那一位,無論大事小情哪一回坐得住!”

“罷了。”姚章沒有要因此為難薛景之意,悉知伴君如伴虎有些話便是金玉良言,身為下臣不敢逾越。

薛景轉身回返站在殿外除去身上的落雪,躬身回稟,“皇上外麵怕是要降下大雪,雪天行路恐怕……”心裏雖已明悉,但身為奴才的職責不得不開這個口勸諫。

“無妨。”殷邵要見那人一麵何懼於路上風雪,今日不去恐怕就得推至年後,不願看到放在心尖上的人一臉落寞愁容。

薛景無法上前服侍皇上換上一身便服,備齊一應用具唯恐天寒地凍一不小心染上風寒,他們這些近身伺候的奴才可就要遭了殃。

外表看似簡陋的馬車行駛在空曠無人的街道上,隨車的除了薛景和姚章明麵上隻帶了四名護衛,暗地裏布下眼線時刻保持警醒。

薛景比姚章好些,可以伴駕車***有暖爐不覺得有多冷,手法嫻熟正在為皇上衝泡貢茶,氤氳的水氣上升帶出絲絲縷縷沁人的茶香。

“主子,您先眯一會。”薛景善於察言觀色,看出皇上麵有倦怠,由此提議。每日上朝早起晚上又得熬夜批發奏折,別看高高在上,皇帝的位置不好坐。

“到了叫朕。”殷邵確實累了,不全是因為上奏事件叫人頭疼,更重要的仍舊是此行所見之人的去留問題。

身為一國之君擁有極大的權力擴張後宮,然而有一個人卻是無論如何不願去委屈,後宮權利傾紮又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險境,怎能狠得下心推所愛之人入那萬丈深淵。

此般種種思量未果,攪擾得殷邵心亂如麻,到底該給予何種選擇才能保全這一份來之不易的真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