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銅幣,項莊本想離去,卻是張不疑,始終在擺//弄一柄匕首,匕首長約一尺,整體烏黑,用牛皮縫製而成的手柄,握感十分舒適,項莊緩步走過去,笑道:“不疑兄難道看中這把匕首了嗎?”
張不疑見項莊走來,不禁笑道:“這把匕首真的不錯。”
張不疑又觀看了片刻,回身看向鐵匠,問道:“大叔,這個匕首怎麼賣?”
見張不疑問起,鐵匠不由驚訝:“客官真是好眼力,這把匕首,本是一對,可是絕版貨,舉世無雙。”
“額?真的嗎?”張不疑吃驚,凝視著鐵匠,鐵匠接過匕首,介紹道:“這把匕首是鐵質的,由魏國鐵匠吳父子鍛造,鋒利異常,聽說,他來自於吳夫子的雙煞,而鍛造了這兩把短小的匕首。”
鐵匠介紹完,自慚的笑道:“可惜,我是沒這個本事,做出這樣的匕首。”
“是技術上的問題嗎?”項莊不由問道,鐵匠把匕首放回去,笑道:“鐵礦不易融化,做箭頭,已經很艱難,想做匕首,更是難於上青天,故此,很少有匠人鍛造鐵劍。”
項莊與張不疑微微點頭,不久,張不疑笑問:“那敢問大叔,另一把匕首在何處?”
“嗬嗬,就在我的內宅之中。”
張不疑大喜,笑道:“那好,這兩把匕首我全要了,你開個價吧。”
出了鐵鋪,張不疑凝視手中匕首,不久,他將其中一把遞給項莊,不由大笑道:“項兄,這把匕首是一對,我把其中一把送給你,希望,我們的友誼能像匕首一樣,永不分離。”
“君子不奪人之美,這對匕首,不疑兄自己留著吧。”項莊推回匕首,張不疑佯怒,不悅道:“項兄當我是外人嗎?”
被張不疑一說,項莊無奈收下,拱手道:“我項某,一定記下今日//你我之情,也將像這對匕首一般,永遠延續下去,直到子孫萬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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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濃濃的醒酒湯還冒著熱氣,在一旁,周市手裏拿著竹簡,認真的看著,不知道多長時間,周市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喝這麼多酒了,他此時感覺頭有點痛,渾身酸//軟,但看書,使他忘記了身體的疲乏和頭痛之感。
此時已經入夜,不久,門被輕輕推開,李岩緩步走入,無奈笑道:“魏府送信來,公子已經醒了,剛喝了醒酒湯,又睡著了。”
聽李岩說完,周市輕歎一聲,把竹簡放在桌案上,指著一旁的軟席,笑道:“坐吧。”
李岩坐下,周市指著醒酒湯,問道:“要不要來一碗。”
“不了。”李岩擺擺手,他能看出,周市對今天魏咎的表現極為不滿,自古,能蟄伏以待的人,才能成就大事,所謂忍辱偷生,隻為驚天一吼,可魏咎今天的表現,太過暴露,會引火上身,但李岩又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周市,也不知該如何開口。
不久,周市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這封信是白天,張不疑交給自己的,他將信放在桌上,遞給李岩,李岩詫異,打開看了看,信中,張良表示對周市的問候,並提及博浪沙刺殺始皇的事情,希望張家和周家,能夠繼續來往等語。
周市見李岩看完信,不禁抱怨道:“魏公子今天的表現,鋒芒太露,真是不知天高地厚,難道,他認為,張良與自己的交往,就是純粹的友誼嗎?如果他這樣想,那他就大錯特錯了!”
李岩也輕歎一聲,笑道:“公子畢竟年輕,經曆的太少,不知世間險惡,周兄你也別放在心上,不過,張良如此獻殷勤,與周家結好,難道有什麼目的嗎?”
周市冷笑一聲,不屑道:“張良,他隻不過想聯合周家,希望他日能夠複興韓國,我到覺得,此人城府極深,不易深交。”
說完,周市拿起醒酒湯,飲了幾口,酸爽的感覺,讓周市感覺渾身輕鬆了許多,這時,周市又道:“當年,幫助他雇傭壯士,刺殺始皇,我就後悔了,一旦被秦朝查出,是我們周家相助,那重興魏國的計劃,將會滿盤皆輸,是我當時考慮不周。”
見周市如此說,李岩不禁笑道:“周兄莫要如此想,我到認為,想要推翻秦朝,不是我們魏國一家能夠做到的,我們必須與六國後人達成聯盟,才能形成推翻秦朝的力量,至少,在秦朝滅亡之前,我們必須深交他們。”
“可張良頗具膽識,我恐日後,他會是我們的一大強敵。”周市說出了自己的擔憂,卻是李岩,並不讚同周市的想法,朗笑道:“隻要秦朝一天不滅,我們就不能得罪任何一股可能崛起的勢力,隻有秦朝滅亡,我們才能考慮互相吞噬,平分天下。”
停了下,李岩又看向窗外,透過窗紙,可以隱隱感受到月光的冰冷,他不禁笑道:“還有那個項莊,我到覺得,此人與眾不同,是一個不錯的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