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聞言一愣,他甚至還沒有聽明白的麵前這老人話語中的意思。
隻看這老人身上隻穿著一件白大褂,臉色烏青,且喘氣極為激烈。
“你有嚴重的哮喘。”薛海一眼就識破了他的病情,隨意的開口說道。
老人最初是一愣,隨後心中已經釋然,薛海醫術如此之高,自己這點老毛病也的確瞞不過他。
“我是一把老骨頭了,從醫數十年,沒有尺寸之功,更無積下一點福澤,所以有了這一身老毛病也不奇怪。”老人尷尬一笑,好似自嘲,又好似是對現實的妥協。
下一刻就看薛海緊皺著眉頭開口問道:“你大老遠從醫院裏跑出來找我,不光是想跟我說這些吧?”
老人隨即一臉正色,重重地咳嗽了一兩聲,這才開口說道:“我是這家醫院的院長趙永國,再過幾天,會有一個代表團來。”
“什麼代表團?”薛海不禁冷笑一聲。
“是東瀛那邊派來的代表團,去年已經來過了一次,我們輸的很慘,代表團裏既有生物工程專家,更有針灸教授,還有古法郎中,都是在東瀛國內有頭有臉的人物,去年來我們醫院,好生一番羞辱,稱華夏醫術已經走到了窮途末路,而東瀛才是正宗!”說到此處,趙永國不禁老臉一紅,雖然心中已十分氣憤,但不可否認的是,他們輸了,而且輸的體無完膚。
薛海不禁一愣:“你來找我是想讓我會會他們?”
趙永國聽見薛海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內心之中早已激動到了一個無以複加的地步。
“是!是!方才你為葉帥施針,我一直在旁邊觀看,你莫不就是‘仙九針’的傳人吧?我聽說別家的別穀子隻因為得到半部真傳,學會了仙九針中的三式,就已經名滿天下,而你是他的師弟,據說是關門弟子?如果你能來,那麼這些東瀛人一定會輸!”趙永國激動萬分。
作為彙聚著華夏最優秀的醫生的最大醫院,卻在去年對陣東瀛代表團時,失利!
趙永國煩躁不堪,這些東瀛人的確醫術高超,並且比拚的門類也是千奇百怪,他們處處占盡上風,讓人防不勝防,所以敗北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得知了他們今年竟然還要來,趙永國心亂如麻,無論如何,不管是趙永國本人還是醫院,都承受不起第二次失敗!
因為這是華夏人的臉麵,無論如何都不能輸!
“薛醫生,你就答應我吧,華夏人不能再輸了,絕對不可以再輸掉!”趙永國那近乎懇求的語氣,不禁讓薛海心中一鬆。
華夏的臉麵,那就是民族的的魂魄,無論如何都不能丟掉!
更何況這些東瀛人很善於學習,去年縱然是趙永國等人敗北,可誰知道他們沒有將趙永國等人手裏的醫術醫法學了去?
厚顏無恥,而又善於舶來,這就是東瀛。
對於東瀛人,每一個華人心裏或多或少都會有仇視的情緒,這一點薛海也不例外。
麵對著年齡足夠當自己爺爺的趙永國聲淚俱下的懇求,薛海內心之中不禁也好似被什麼東西觸碰到了那最柔軟的地方。
繼而隻看薛海微微一笑,走上前將趙永國扶了起來:“老前輩,你用不著這樣,我現在就可以答應你,這些東瀛人我來對付!”
“真的?”趙永國險些喜極而泣,自從他在搶救台上發現了薛海的手段之後,內心一直無法平靜,總算是的追趕出來,追上了薛海。
這樣的人才,自己怎能放過!
距離上一次東瀛代表團來挑釁已經過去了整整一整年,今年他們還想要故技重施,狠狠地羞辱醫學界!
這一次,萬萬不能被他們得逞!
隨著薛海說完,趙永國哈哈大笑,那是發自內心的笑容,薛海看得十分清楚。
“薛醫生!薛醫生!哈哈!我們有救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那些東瀛人威風不起來了!”
看著趙永國興高采烈的模樣,薛海不禁也是會心一笑。
“說說看,那些東瀛人去年不是都已經來過了麼?你們應該對他們的刁難很清楚才對,找個地方,走!”薛海大手一揮。
下一刻就看趙永國伸出手來:“薛醫生請!”
薛海知道,在這種危急時刻客套等於無用功,因此當仁不讓,走在趙永國的前麵。
如若不是如此,恐怕趙永國還不一定能放下心來懇求薛海幫忙。
兩人隨意找了一間咖啡廳,剛剛落座,就看趙永國已經急不可耐:“那些東瀛人的手段和醫術都十分高超,看起來倒像是忍宗一脈。”
“忍宗一脈?”薛海有些小驚訝。
忍宗在東瀛的確傳承時間足夠長久,但這並不能說明他們的傳承就沒有問題。
事實上經過百年傳承,有些精髓其實已經隨著時間的推移和曆史的車輪而消失不見,這是十分正常的事情。
繼而就看下一刻,薛海屏住呼吸,深深地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