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法醫頓時有些為難了,這不是讓自己當著這麼多人的麵造假嗎?可是若是自己如實寫的話?恐怕要有無數的人認為自己是瘋子吧?死了多天的人眼睛裏出來一隻活蟲,而且這隻蟲子不僅能殺人,還能讓人變成僵屍?
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簡直就是讓人顛覆自己所有的認知,再說了,這種事情確實不能如此公布出去,但是如果是讓自己造假的話,卻是有背自己的職業道德。
看著法醫的猶豫不決,薛海笑著說道:“這件事其實也很好辦嘛,這隻毒鬽的毒乃是一種神經性毒素,這名患者之所以死亡,也是因為中毒所致,恰好在趙老給病人做手術的時候,毒素發作,造成了患者的去世。”
薛海接著說道:“這也是實際情況,但是一些隱秘的內容,我們可以暫時保密,不過你可以在給上級的彙報文檔中寫明就可以了,我們並非說假話,所有的話都是真話,隻不過暫時一些不方便公布的內容沒有公布出來罷了。”
這名法醫猶豫了片刻之後,點了點頭說道:“我這邊沒有什麼問題了,隻是不知道你們這邊是怎麼想的。”法醫說完,望著眾位專家。
這些專家雖然不是警察,但是也知道,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是不方便向公眾透露的,甚至於他們之中某些人也曾經做過類似的事情。
見到法醫的質疑之後,趕忙說道:“放心就是了,我們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這些事情我們會保密的。”
見有人帶頭保證之後,其他的醫生也趕忙都做了保證,法醫點了點頭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的話,那我就這麼寫報告了,不過到時候一些法官的問答,還是需要各位回答一下的。”
這裏的這些人,除了薛海之外,都是些上了年紀的醫生了,雖然沒有這方麵的經驗,但是人生的閱曆卻是豐富無比,聽到法醫的話之後,都連忙應了下來。
法醫見沒問題之後,才將鑒定書做了出來,做好之後,所有的專家全部在上麵簽字畫押,以示公正,因為每一頁都需要所有的專家簽字,占據了不少空間,本來隻需要8頁的鑒定報告,足足打印了十五頁。
將鑒定報告打印完畢之後,法醫和所有的專家們一起將報告遞交給法庭的法官們,沈力作為主審法官,自然是有優先查看的權力,但是沈力看過報告之後卻有些疑惑因為相對來說,這份報告寫的比較簡單了一些。
基本上大部分的屍檢報告都要比這個要詳細一些,不過這種報告也沒有什麼嚴格的字數之類的規定,隻要將事情說明白了就可以了,不過這次的事件這麼特殊,這名法醫竟然還用相對比較簡單的文字來說明這件事,看上去就有些疑惑了。
但是沈力既然能做上法官的位置,自然也並非白癡,加上還有這麼多的專家在場,就算是法醫想要作假,幾乎也是不可能的,因為這牽扯到所有的醫生的切身利益,一旦這次的事件被定性之後,將來很可能就會是處理類似事件的標杆。
醫生也是凡人,雖然願意用心的去救人,但是真要犧牲自己成全他人的話,也未必有多少人能做到,這個世界上,人心才是最難以捉摸的東西。
雖然沈力暫時沒琢磨透這件事情背後隱藏著什麼東西,不過也並不妨礙他審理案件,畢竟他隻需要根據各方的證據來進行判斷就可以了,而邊上進行錄像的記者們也隻是能記錄證據,隻要自己保證公開公平公正就可以了。
至於其他的,也不是自己所能幹涉的了,隻要提供的證據是有權威性的,可以經得起考驗的就可以了。
於是沈力開始將所有原告被告都傳喚上來,雙方按照流程彼此發表了自己的觀點之後,便開始了新一輪的辯護,趙永國的辯護律師也是出名的大律師,自然是要按照無罪辯護來進行的,這也符合了薛海的意思,畢竟薛海也是為趙永國開脫罪名而來。
雙方律師針對於這件事辯解的難解難分的時候,在旁邊坐著的薛海舉起了自己的手,待雙方辯解完畢之後,沈力說道:“看起來似乎是進行醫療事故鑒定的代表團有話要說,請站起來說話。”
薛海站起來說道:“這次的事件,我們大家都很悲痛,相信大家通過前段時間網絡上流傳的這些信息中也早就知道了,死者是一名普通的工人,而他的家庭情況並不是很好,甚至說,如果他的病情太過於惡劣的話,他的家庭甚至無法負擔這高昂的醫療費用。”
薛海環視一周,望著周圍的媒體記者,然後繼續說道:“一開始我們也本以為這次的事故是一起醫療事故,趙永國作為京北第一人民醫院的院長和主治醫師,應該負有主要責任。”
薛海說道這裏的時候,下麵已經開始有些議論紛紛,薛海繼續說道:“但是,經過我們專家團對於死者的遺體進行的診斷,我們所有的醫生一致確定,死者是因為中毒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