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鄂驚呆了,大聲地叫道:“不,哥, 你不能!”
薛海笑了笑, 拍拍薛鄂的腦袋,這是他們從來沒有過的親昵動作。
“薛家就靠你了。你現在不是個紈絝子弟了,以後可不要整天酒池肉林。好好走下去。”
薛鄂的眼淚瞬間就濕了眼眶。 這個哥哥, 自己從小沒見過,知道之後雙方就變成了敵人,雙方從沒有親密過,現在薛鄂忽然覺得有個哥也不錯, 結果自己還沒好好享受到,便又生離死別。
“不,哥, 你不要……”薛鄂淚流滿麵,雙手緊緊抱住薛海的雙腿。
薛海臉色立刻板起來,說道:“閉嘴!男子漢大丈夫哭什麼,沒什麼事情值得哭。”之後他又轉頭對薛長恒等人說道:“薛鄂年輕,可是並不傻,你們盡心盡力輔助他,重新興盛薛家,再搞小動作,我照樣能收拾你們!薛澤, 你進入薛家祖地隱修。薛河, 門內弟子的修行你來掌管。 ”
“他們要是不聽話,不要手軟! 經過這次大難,我希望薛家不要在做沒必要的內鬥!”薛海簡單交代完事情,薛澤十分不服:“憑什麼要我進入祖地隱修!我還這麼年輕……”
薛海一腳將薛澤踢飛了出去,骨頭哢嚓哢嚓響了幾聲,薛澤撞到一個石頭上這才停住。
“你以為勾結張家的事情我不知道?!要不是這次沒出什麼大事,今天你的命都得放在這!”薛海冷冷 地看著薛澤, 薛澤額頭上冒出來冷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薛長恒一聽,勃然大怒,轉頭說道:“這都是真的?”
薛長恒是支持薛河的,一直都是薛澤的眼中釘。 但是薛長恒這人渾身正氣, 剛直不阿,薛家上上下下都害怕他。此時他雙眼一瞪,薛澤嚇得更不敢說話了。
“兔崽子!我殺了你!”薛長恒破口大罵,掙紮要上去殺掉薛澤, 薛澤驚恐萬分。 薛海手下留情,可是這個薛長恒是絕對不會有這種想法。
“算了。”薛海拉住薛長恒,說道:“他也沒釀成大錯,現在薛家不宜再殺人 。饒他一命, 倘若今後好好的,那也就算了,若是有什麼二心,再殺不遲。”
這一切都交代完了之後,薛海這才轉過身來,看著那四個人說道:“好一個三大門派,總有一天我會將失去的找回來!”.
說完,薛海催動靈力,在全身經脈走了一圈,最後聚集在丹田中,將三顆元嬰引爆。天地之間瞬間為之變色,自爆散發出來的靈氣全向著四周散去,周圍的人仿佛覺得置身於狂暴之中。
狂風沙將薛海徹底包圍,薛鄂撕心裂肺地喊道:“不!”
正在此時,白虹等幾人跟著別穀子也趕來了,但是已經晚了,她們也隻看到這裏風沙漫天, 連薛海的硬子在哪兒都看不到。所有人都不敢靠近, 別穀子死死拉著白虹等人靠近。
自從認識薛海,白虹像是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一樣,在醫館裏,在京北,很多困境一一襲來, 但是薛海都都一一將其化解。白虹從來不覺得害怕,她唯一害怕的隻是失去薛海,自己哪一天醒來忽然找不到他,怎麼找都找不到。
紅袖看著那團風沙,喃喃自語,不知道說些什麼。
風沙散去,薛海仍舊站著,然而渾身如同血人,披頭散發的,身上的衣服到處都是洞。
“薛海!”白虹大喊一聲,掙脫別穀子的手,跑到薛海的身邊。
薛海將手搭白虹的肩膀上,虛弱至極,嘴角微笑道:“我沒事。”但是白虹感到薛海將身上的所有力量都壓在她的身上了,絕對不是他說的沒事。
“我已自爆元嬰,識海也已毀,薛家與這件事再無關係。”薛海抬起頭,一字一句地說著。
蒼鬆子點點頭說道:“想不到你這麼決絕。 既然如此,我們回去吧。”
薛海對轉過身的蒼鬆子說道:“嘿嘿, 好一個三大門派,我受到的痛苦,總有一天你們會加倍償還!”
蒼鬆子微笑著回頭,看著薛海什麼都沒有說,轉身登上飛舟。
四人一走,薛海立刻昏迷了過去。 白虹別穀子等人將薛海帶走。
經過這一場戰鬥, 修士在世間變得非常稀有,青木川成為墳墓的代名詞。這次最為開心的當屬於軍方, 畢竟修士之前淩駕於法律之上,他們之間唯一的規則就是弱肉強食,這對於社會的安定是十分不利的。趁著這次機會,軍方將修士全部納入監管之中, 即便是薛家也不能幸免。
當然日後薛家又發展成另外一股大勢力,這就是後話了。薛鄂以這種意外的方式做上了家主,薛長恒、 薛長信、 薛長智盡心輔佐,薛家在一片廢墟之中開始了複興之路。
薛海被別穀子等人救走,在床上昏迷了數十天,終於醒來了。 不過薛海的識海已毀,元嬰也沒了,加上之前經脈上的傷, 導致他斷然已無再做修士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