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海輕輕地笑了出來, 這種表情白虹紅袖他們都見到過,這是他下定決心要幹一件事時候的表情。她們兩人卻認為這不值得,無非就是一頓飯而已, 至於家族中兩個領導人之間產生矛盾麼?
“你說的對,這不是錢的問題。家裏來了這麼多客人,你就用這個招待,說到哪也說不過去。 ”薛海說起來不痛不癢,但是卻直接打中要害問題, 是的,這不是錢的問題, 是麵子問題,這與過去所崇尚的待客之道並不符合。
薛長恒大怒, 一拍桌子說道:“我不吃了!”說完就走了, 薛鄂跟白虹還想起來攔住,卻被薛海以實際行動阻止。他站起來,恰巧擋住了兩人的去路, 看著兩人說道:“先吃飯吧。”
又等了一會兒,家裏的下人果然又重新準備好了一些飯菜,這次全都是葷菜, 連一個素的都沒有。菜如同流水一樣端上來, 讓人眼花繚亂。 白虹隱隱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又難以清晰地抓住,心裏有點煩躁。
薛海是個對飯菜並不怎麼討厭也不那麼熱衷的人,平時吃飯的時候還會提醒白虹注意營養均衡,吃的肉食也不是特別多。今天怎麼好像是完全換了個人。
她看看紅袖,紅袖的眼中同樣帶著疑惑,兩人都對薛海平時的生活習慣比較了解,所以這個疑惑也更加深刻一點。紅袖的心思要更加細膩一點,趁著上菜的空隙仔細觀察了一下薛家的幾個人。
薛鄂仍舊十分熱情,跟眾人不停地交談,尤其是海俊,而他對薛海的態度, 總覺得哪裏有點不對勁。想到這裏,紅袖又仔細回想了以前見到薛鄂的場景, 對比之後發現了蹊蹺的地方。
薛鄂與薛海的事情她也知道,後來薛鄂改邪歸正之後,對薛海心存感激,見到薛海也總是一副弟弟見到哥哥的親昵模樣,總體上來說,他還是有一點羞澀,對感情的表達並不會那麼充分。
但是這次……紅袖仔細想了想, 也隻能用殷勤過頭來說明, 自從見到他,一點骨氣都沒有,就像是個小狗腿兒一眼忙前忙後的,沒有一點大家族族長的氣勢。
這是紅袖總結出來的一個詭異之處。而其他人接觸的比較少,不怎麼好說。剛才薛長恒拍桌子走人,薛長文的臉上露出了一點幸災樂禍的表情,薛河則平靜如初, 好像是事不關己。
看來薛海已經知道了這其中肯定是有問題的,所以故意來了這麼一出。那接下來我們也該配合一下他演出。她抬頭看看薛海,正在跟她擠眉弄眼,立刻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有錯。
知道這一點,紅袖也就沒有再糾結了,變成了正常的模樣,該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不一會兒飯菜全都上齊了,席間觥籌交錯大家都顯得很正常,不一會兒的功夫,抱上來的女兒紅全都喝光了,薛鄂立刻叫來了人,吩咐道:“去把酒窖裏那幾壇二十年的女兒紅都弄出來。海哥,剛才那幾個才十來年,讓你嚐嚐咱們家中二十年的。”
“不用了,我這帶了點猴兒酒,本來想送給你讓你喝的, 今天喝得這麼盡興,幹脆拿出來一起喝了吧。我去拿。”
“哥哥哥,你去幹嘛呀, 讓人下去拿不就行了麼?小劉你去拿,在哪放著呢?”
“地下一樓,停車場裏,那個奔馳商務車裏。你們先喝,我去下廁所。”薛海對眾人說道,特意看了一眼白虹和紅袖,兩人輕微地點了一下頭。
薛海往外走去,薛鄂站起來說道:“等等我,我也去。”
席間兩個重要人物一下全都走掉了。白虹和紅袖就站了起來,幫忙活躍氣氛。薛海嘴角露出一絲微笑,這兩人當真是懂事,知道什麼才是最重要的。
“弟弟,最近薛家怎麼樣啊?”薛海邊走邊問道,眼見前麵就是廁所,薛海加快了腳步,顯得非常急切的模樣。
薛鄂皺著苦瓜臉說道:“我這才知道族長也不是那麼好做的。 ”
薛海笑了笑,走進了廁所,薛鄂卻在門口站住說道:“你去吧,我洗把臉就好了。 ”說完就打開了水龍頭,看來真是去洗臉了。薛海神情陰鬱地看了薛鄂一眼,轉眼又變成了滿麵笑容,徑直走到了廁所裏。
“這什麼東西!”正在外麵洗臉的薛鄂,忽然被薛海的驚叫驚住了,連忙衝了進去,見到薛海正驚訝萬分地指著一個便池,薛鄂也湊了過去, 隻見那便池中什麼都沒有,看起來完全是正常的,不禁奇怪,薛海這是怎麼了?
忽然,他覺得脖子後麵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還沒反應過來, 就被連續下了十幾針,雙眼一翻,暈了過去。薛海冷笑一聲,說道:“跟我玩,你還嫩了點。”
他左右看看, 將薛鄂拖到了一個隔間中,讓薛鄂坐在馬桶上,從裏麵將門插住。然後從上方翻了出去,接著越過窗子,從外麵走掉了。
這裏是二樓,所以並不是很高,天色已經黑了。這時下麵有一隊薛家的人在巡邏, 薛海並沒有急著下去,而是在空調櫃機上站了一會兒,等人走遠了,才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