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籮須子牢牢捂住胸岸,生怕春光泄露。
一雙大眼睛憤然地瞪著他,鏗鏘有力指責道:
“——我還是隻蘿卜呐!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竟如此上下其手公然猥褻!究竟心底還有沒有一點羞恥心,還有沒有一點做人的底線!
——我要把你這罪行拍照發微博,發天涯,你、你你會被人肉的!!!”
“……”
這大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遇到如此有“誌氣”、有“尊嚴”的蘿卜,一瞬間讓他難以開口。
華笙落:“……我覺得,我們需要坐下來好生談談。”
白小籮頭上的蘿卜葉猛然一甩,拍岸道:“談?談什麼談!
——老娘跟你這種朝三暮四見異思遷水性楊花,家裏明明有了兩個還偏偏猥/褻的祖國花朵,麵對正義的指責不公開道歉,反倒想要私下解決的臭男人沒什麼好談的!
——我告訴你!你已經侵犯到了我作為一個蘿卜該有的人權!”
君子蘭與甘草瞬間顫抖:“白、白蘿卜妹妹……你冷靜一下好嗎?”
白小籮一撩劉海,憤然糾正道:“——是白小籮,不是白蘿卜!稱呼上注意點,簡單的兩字差別會掩蓋掉老娘內涵的!”
“……”華笙落,“……”
看來不同物種之前的溝通障礙,還很難跨越。
既然如此,唯有暴力才是平共處的唯一交流方式。
他卷起窄邊雲袖,雙眸眯成一線,從腰間掏出一把錚亮匕首,‘冷靜’道:“你這前胸後背沒有任何區別的蘿卜,摸起來跟水桶沒區別。
不,水桶還有邊緣輪廓,你呢?你有什麼?”
“——你!”
“如果覺得吃虧,大可以摸回來。不過在得到‘人權’之後,小爺我……今晚想吃蘿卜。”
他話語說得極為平淡,若不是細長的柳葉眸,時不時瞥向那把泛著光亮的匕首,她險些以為他是在開玩笑。
渾身上下散發著的氣場將她牢牢鎮在原地,唯有唇瓣還能顫動:“你、你你卑鄙無恥下流流氓!
輕、輕薄了咱還想吃咱!不要臉!”
華笙落輕撫著匕首輪廓,從柄身,一點點地撫摸到刀刃,動作曖昧之極:
“你說,既然作為無恥之徒,那毀屍滅跡應正常之極罷?嗯?”
他微微歪著頭,眸中寒氣畢露,麵頰上兩道竹枝疤痕看上去尤外嗜血。
——她本來以為跟這人還能講講道理的,可她忘了。
講道理的前提,是兩人站在相同位置。
而並非,一隻綿羊,跟一隻老虎的對峙。
所以,
“——爺說的話,通通都是命令!”
刀鋒逼近,一分不增一分不減,刀刃上的戾氣卻將她蘿卜皮劃破,汁液靜靜流淌而下。
滴答、
滴答。
瀕死的恐懼纏繞著她的全身,將她逼入黑暗邊沿。
黑暗裏的他,薄唇勾起弧度,眸中卻毫無笑意:
“你、明白了嗎?”
……
試問,一個修仙門派中的火夫竟能強到如此地步,那門中弟子應是——
白小籮猛然昂頭,亦是勾起笑靨:“你不是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