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費力地掙紮著，越是拚命晃動身子，越是被枝葉糾纏得緊，不一會他臉色已經被纏成了豬肝色，極為缺氧。
他手在外邊掙紮著，努力扣動著纏繞在脖子上的藤枝，可他太過著急了，指甲一下又一下地劃在自己肌膚上，本就被擠壓得像個氣球，這麼一爪，直接血液噴湧而出。
白小籮沒瞧過殺人，已經嚇得腿軟。
“喂、那，那誰，你把他放了吧……”
可話還沒說完，枝葉條子一緊，男人身上的肥肉被擠得越發膨脹，緊接著“嘭”地爆炸開來！
血液、肉塊碎了一地，還有黏糊糊的脂肪在地上。
緊接著那些樹枝瘋狂地圍擁而上，吸食著上邊的血液，仿佛美味盛宴。
吸食殆盡後，枝條又漲了一圈，極為迅速地鑽回華笙落的衣袖中。
白小籮隻覺胃裏一層翻攪，下意識地吐了出來，可肚裏沒有一粒米粟，隻能幹嘔。
華笙落站在她身旁，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笑容和藹：“小白，現在你還想問——我究竟是何人嗎？”
白小籮猛地搖頭，胃裏很不舒服：“你、你是妖，那麼殘忍……一定是妖！”
“——妖？嗬！”華笙落呲笑，仿佛十分不屑，“我可不是妖，是比妖更凶殘的人！”
白小籮搖頭，完全不信。
“你不是想獲得人形嗎？”他突然說，“隻要你吸食足夠凡人血液，便可獲得靈氣，長而久往，成為妖時，便可化為人形。
你，難道不想嗎？”
她很是難受，搖頭：“非得這樣嗎？我隻是想化為人形而已，我不想傷害誰！”
華笙落微微吸起，仿佛覺得有絲新奇：“你以為，憑借你的能力還能修煉成仙？人形哪兒是那麼容易得到的東西。
不少披著人形的，都是些豺狼虎豹。真正的人，又有幾個。”
“可、可就算這樣！方才那人又沒傷害你什麼，你沒必要……”白小籮越說越小聲，到後邊都說不出話來。
華笙落眯著柳葉眸目光淩冽：“——真是天真至極。”
在他開口的一瞬間，白小籮感覺到自己被嘲笑了。
也許是她前世生活的地方太過安逸，沒見過這樣的血腥，但對於麵前這男人而言，卻是司空見慣的東西。
雖然這男人行事殘暴，但有一點能確信，‘他方才保護了她’，而且她再沒有別處可去，到處都是死路一條。
眼見華笙落要走，白小籮連忙又蹦又跳地追了上去。
“喂！臭花生你別走！喂！”
該死，這人腿怎麼這麼長，她作為蘿卜要蹦躂追上去好費勁！
“喂、喂喂別走啊別走啊！我有話跟你說！啊——西壩！”
華笙落停了下來，白小籮來不及刹車直接一頭撞在他腿上，瞬間感覺滿頭星星在飛，她搖了搖腦袋，才道：“方才謝謝你救了我，我想拜師學藝……”
華笙落走在前邊絲毫不願理會，懶懶道：“你還是走罷，你這種即天真又什麼都不會的小蘿卜，到哪兒都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