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行了個禮,對於單身狗自身修養還是很有保障的,於是客氣道:“既然無月峰無礙,那叨擾了。”
君卿麵色略白,直覺似他們更誤會了什麼,揉了揉眉心甩袖示意讓人離去。
待眾弟子離去後,整個無月峰再度安靜下來,靜得都能夠聽到竹葉簌簌落地的聲音。
他坐在煙綠竹席之上,一襲白衣傾瀉下來,有光打在他衣衫上,就像是一尊玉雕,一半溫潤,一半滄寒。他仿佛極為不悅地蹙了蹙眉梢,看著白小籮道:“你方才如此失禮,你可知?”
失禮,指的是她讓他摸她胸嗎?
白小籮搖了搖頭,對著將她凍了一日的罪魁禍首,她笑得臉都快爛掉:“誰讓你說我身子沒看頭。”
別以為你是尋雪崖吉祥物就了不起,她左青龍右白虎,體內封印著強大的泰迪之魂,絕對不怕任何毒舌之人,仙尊也不例外!
“……”仙尊冰涼的麵容,湖綠色瞳眸無情地落在白小籮身上,像是一把寒冰之刃:“做亦做了,你還留著作甚?”
白小籮對了對手指,笑得一臉無(jian)辜(zha):“仙尊,您摸了咱,按理說是要對人負責的。不過看在您長得好看的份上,此事就這麼算了。”
君卿:“……”
“那個,你看啊,外邊日頭都高升了,太陽也烈得很,你說是不是……”該留下她吃個午飯啥的?
君卿仙尊聽聞,長眉微頓,“今日天氣甚好,昨日冰封後,本尊有許多衣物未幹又染上塵。去洗洗罷。”
……哦,是叫她洗衣服啊。
她還以為會為難她呢,誰料這脾氣比她想的還好。
不就洗個衣服嗎,自帶技能!
“YesSir!”她果斷地行了個禮,激動昂揚地看了一圈,然後滿臉通紅地問:“仙尊,您衣物在哪裏?我沒找著。”
君卿瞧了她半晌,似冰川的瞳眸中情緒一成不變:“你猜?”
白小籮的笑容僵硬在麵上:“……”
“……”
這好像跟她想象中的,純良無害嫩白凍豆腐,有一點點的……差別。
仙尊是不常笑的,本以為像他這種麵如冠玉清風雋秀的美男,笑起來會是讓人如沐熙風,起碼也是春寒料峭的風。
誰料,這是一場——龍、卷、風!
好吧,不告訴她就不告訴她吧,她自己找還不行嗎?
誰料她翻箱倒櫃半晌,除了‘不小心’碰到憑空出來的桌子,便是‘不小心’被突然增高的門檻摔了一跤,亦或者是靠近窗戶便尋找時,窗戶突然合上,拍了她一響亮耳刮子不說,還把她的手指夾得通紅。
淚眼汪汪。
她再傻也察覺到了不尋常,然而當她猛地回頭,憤恨地眼神瞪向某仙尊時。
某仙尊不是靠在紫檀木椅上,一手托腮,一手捧本厚薄子,垂著眼瞼寧心靜神的閱覽。便是在桌案旁擺著的木雕期盼上,落下他手中玉雕白子,“啪”,落子聲清脆又響亮。
外邊的光便這麼透著竹林投射進來,拉出欣長的影子,仿佛他身上環繞著一條水墨遊龍,美不勝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