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覺自己身子好像要被抽空了似的,那些靈力從地麵上湧出,變為點點似螢火的光芒,縈繞在她身邊。
而君卿站立在他麵前,高貴而又神聖,白色衣袂隨風朝兩邊吹拂,仿佛他身後伸長出的雪白羽翼。而他那雙漂亮的湖綠瞳眸迸發出奪目光芒,瞳孔間有一點白,仿佛隻是那麼一眼便會被他吸引過去,無法自拔。
無月殿外的翠竹隨風而抖動著樹葉,往天際之上飛舞,她甚至都能感覺到自己身子逐漸變得輕飄。
右手竟然不受控製地伸了出來,而左手……她的左手竟是握住一把刀。
“刷”地一下,她指尖被刀鋒戳破,鮮血從指腹出溢出,滴落在陣上。
她抬眸,隻見君卿亦是伸出一指,指腹處裂開小口湧出腥紅血珠,覆蓋在白小籮的血液上,在那一瞬,二者血液相融,似波瀾般的抖,極快地消失不見。
陣術已結。
君卿拂袖再揮,修長指骨捏動著訣,一切亦飛散消失。
而他微微頷首,如墨般的發絲傾瀉垂下,白衣勝雪,冷漠地看著她:“起來罷,從今日起,你我二人便是師徒關係了。”
白小籮咧嘴,皺了皺眉頭驚叫道:“不是吧,仙尊我方才說的話你沒聽到?”
“強扭的瓜不甜。”他說。
白小籮驚愕,那你知曉還強把她收為徒幹嘛?
君卿拂袖,半仰臥在軟榻上,長眉下的雙眸沉寂如水,用他那好聽的嗓音慵懶道:“誠然如此,但也可以吃。”
白小籮:“……”
仙尊,您的邏輯很好,很強大!
看著白小籮杵在那裏,君卿眼梢微揚,冰涼的眸光掃向她,似有意無意道,“這師徒之契,是可以解除的。”
——意思是,如果她不願意,有朝一日他退貨回去,換個好師傅?
還是順豐包郵的那種?
而現在他處於師尊試用期?
當然以上隻是她的腦補罷了,白小籮深吸一氣,搖了搖頭,幹脆接受現實:“不了,拜您為師也挺好的。”
君卿躺在軟榻上,半托著腮,眉目如畫:“哦,為何?”
——方才還極其不願,現在又答應了,這變得可真快。
“不為啥。”白小籮擺擺手,歎氣道,“像我這樣單純善良純潔可愛純良無害的姑娘不多了,現在這世上套路太深,我就想一心一意的跟著你,好好學習怎麼不要臉。”
某仙尊捏了捏眉心,極其不願再多說一個字:“……”
某蘿卜仍是處於憤恨之中,她本來也挺想拜他為師的,但被強迫的感覺和一種像被算計的感覺,始終不一樣啊!
她撇撇嘴,蹲在角落裏憤憤地畫圈圈:“老娘我走過最長的路,就是仙尊您的套路……”
估摸這輩子都鑽不出了。
她畫了三十多個圈,又不停地詛咒些什麼胡話,君卿在她身後一直靜默。原本白小籮還在氣氛,現在氣過了,總覺得有些詭異,再轉身回頭看時,他闔上眼,似假寐了。
——臥槽,睡覺了?
睡、覺、了?
仙尊您招呼都不跟她打一聲就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