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小籮還覺得華笙落性質惡劣,動不動就以殘暴的方式來解決問題,一點都不會理性溝通。她現在赫然發覺:
——爺,您真是小天使呐!
比起某仙尊那慘無人道的‘道理’,這種能動手就不動口的解決方式,實在太讚了!
她要休師,休師!另投師門!
她現在真的想,立刻、馬上,投入她家天使大大的溫暖懷抱好好地蹭一蹭,哪怕想要把她丟進鍋爐裏煮了吃了也心甘情願。
白小籮回頭看了君卿一樣,這該死的男人仍是眉目如畫,看得人心神蕩漾,可現在她被潑了冷水,也沒多少好心情。
左右環視一眼,扛著掃帚轉身便走。
而君卿坐在那裏,連眼皮子都懶得抬:“你識得路?”
“……”受傷X1
“你出無月峰後有地可去?”
“……”受傷X2
“你身上衣物盡勢,出去不怕被人笑話?”
“……”受傷X3
——臥槽,是誰告訴她仙人都是仙風道骨慈悲為懷,悲憫天下的?
他這毒舌的真能活活把人氣死。
“身上的衣裳還是你弄濕的!出的去出不去跟你沒任何關係!”
白小籮生氣地衝著君卿大吼,吼完還不過癮,憤恨地補上一句,“你這種師尊,活該收不到徒弟!”
君卿沒有再說話,隻是儒雅從容地撥弄著簍子裏的棋子,看著桌上的棋局陷入沉思,仿佛適才同她說話的並不是他。
“……”
氣氛又安靜下來,仙尊攪著棋子,全然不把她激將話語放在心上,就像是一張沒有半分重量的薄紙在麵前飄忽。
白小籮想氣他幾下,可他這樣的態度,無異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喂!喂喂!”她晃著手,皺著眉頭,“你不會真讓我走罷?”
“……”靜默X1
“你收我為徒了總得付點責任罷!”
“……”靜默X2
她甩下狠話:“好,走就走!真搞不懂突然被你強拉拜師,又這種態度,什麼意思!”
然而誠然如他所言,她找不著路,也沒地可去,這樣也會被笑話。
可就算是這樣,她一點都不想留在無月峰。
——這個仙尊,是個怪人!絕對的怪人!
白小籮拖著身軀,慢吞吞地往記憶裏路線走去,她記得,隻要找著傳送石,開啟傳送陣就好辦了。
身後的無月殿一點點地縮小,逐漸成為隻有巴掌般大小屹立在後方,竹林越發地茂盛,麵前的湖泊與溪流彙聚一齊,光灑在水麵上泛起繁星點點,地麵上冒出的竹筍蔥鬱青翠。
再回頭看,無月殿已經消失在了視野之中,而她的麵前,是怎的也走不出的小道,寂靜深幽。
就這麼一直往前方走著,走著,白小籮腿腳的酸麻了,還是看不到盡頭,而回去的路也沒了。
她走不出去,也沒有人來找她。
獨子一人上尋雪崖,孤零零的,就像是被拋棄的孤兒,無依無靠。
不知怎的,她突然停了下來,感覺身體分外沉重,沉重的,好想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