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衣裳裏還能扛絕寒流,而她呢,她都被凍成蘿卜幹了,她還想躲在哪兒呢。
仙尊身上寒氣這般重,她估計跟在他身邊當徒弟,過不了幾年就會患上老風濕(他太冷);
關節痛(每次都讓她不明覺厲地跪下獻膝);
頸椎病(人還長得這麼高,不顧及矮個弟子感受);
腰腿疼痛(跑腿打雜,弟子必修課)!
仔細想一想,她覺得自己未來還蠻淒慘的……
小老鼠砸吧砸吧嘴悶悶道:“老大你這才叫身在福中不知福,仙尊隻是這張臉便已值回‘犧牲’了吱。”
白小籮一驚,恍然頓悟顫抖道:“吱啊!阿仔啊,你這樣看臉是不對的,知不知曉那些長得好看的都是禍水啊!”
例如仙尊,就是一塊禍水凍成的冰!遇到禍水遠離才是好,看看她都被坑多慘了。
吱吱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眼裏閃爍著點點星光:“所以吱,孟師兄就挺好的吱,吱吱吱吱。”
白小籮:“……”
她瞬間想起了‘造孽’二字,想想孟玄德,再想想吱吱,打算告誡:‘跨物種的戀愛,是沒有好果子吃的。’
然而她這身子不也是白蘿卜嗎?這種flag不能隨便立,萬一一語成讖就over了。
所以白小籮憋著一口氣,慢慢睇往前走,不斷地剝開草叢葉子,眸光往外邊看去。
好像不知不覺間已經走了很遠了,陽光越發地盛,甚至前方都沒有幾株竹子,很明顯,這是終點,這是尋雪崖外邊了!
白小籮心情已經不能再激動了:“吱吱,我們要走出去了!”
“老大好樣的吱!老大萬歲吱!”它也跟著興奮地探出腦袋,然後拋出一關鍵性問題,“老大,咱們是現在返回原點,還是……”
白小籮心平氣和的呼出一氣,淡定道:“我們還沒跨出無月峰,怎麼能說到達終點了呢?事情在沒有完成之前不能妄下定論。”
“哦哦。”吱吱似懂非懂的點頭。
然後白小籮坦蕩蕩地往前邊提著正步,雄赳赳氣昂昂,頗有閱兵典禮的架勢,掰開了最後一株翠竹,對著外邊霞紅色的蒼穹放聲大吼:“無月峰!我白小籮出來了啊啊啊——啊啊啊啊!”
外邊山穀也跟著“啊啊”一連串地回音,隻是這“啊”發音不是驚喜,而是驚嚇。
——納尼,前邊沒有路了?
——懸崖!
不對,無月峰的外邊怎麼會是懸崖呢?應當是平坦大路,或者同向別處的小徑才是,萬丈懸崖跳下去屍骨無存什麼的……
一定是她打開的方式不對!
對對,打開方式不對,就再打開一次!
白小籮微微一笑,然後閉上眼,後退進林子,睜開眼,雄赳赳氣昂昂的往前邊一走,竹林一剝!
“哈哈哈哈哈……我白小籮終於出——臥槽臥槽臥槽!要死了要掉下去了哎哎呀哎呀站穩了好險好險!”
腳下踩著的一塊石頭滑落下去,順勢往下墜落看不見的深淵,唯有縷縷白雲漂浮在山崖下,告訴著她“深不見底,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