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的孤獨都是獨具深山,您的孤獨是把別人都趕走呐!
某蘿卜已經不忍吐槽,趴在桌上有氣無力,方才跪了許久,現在膝蓋還有點疼。
君卿不動聲色地翻著冊子,眸中有著不一樣的光芒。
許久後,他才說。
“本尊不希望用餐時,有人尷尬。”
“……”
極為清淺的話語仿佛月光下的白蝶,翩翩飛舞,湧入白小籮心尖。
傳說中的仙尊竟然如此善解人意,這真是,這真是……
“……仙、尊。”白小籮腦袋砸上了桌子,痛苦不已。
窗戶上,門上,樓梯處,已經伸出長無數個脖子,或羨或妒,或恨或奇地將他們盯著,那種眼神,簡直是看博物館的雕塑啊!
仙尊,您這樣霸王,她會更尷尬的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君卿看著白小籮不斷地砸頭,起來的波蕩讓他有絲不悅,將冊子擱向一邊:“怎了?”
“……”
某蘿卜頭砸桌的姿勢頓時停了,抬起頭來,鼻尖緩慢留下一豎晶瑩液體。
“沒、沒事,方才我頭疼……”
君卿看了她一眼,冰眸中仿佛有絲嫌棄,扯過素絹遞於她手,蹙眉道:“你這會更疼的。”
砸頭怎會止頭疼呢?真蠢。
白小籮看著這一張素白手絹,晶瑩的絲絹在光亮下泛著銀潤白光,仿佛這是來自仙界的信物。她顫巍巍的接過,滿懷感激地倒了聲謝。
然後……
“阿嚏——!”
一鼻涕順勢飛過,某蘿卜眼疾手快拿素絹給蓋住,並且完成噴湧姿態。
擦完後她還搓了搓,感覺鼻子怪癢癢的,大概是跟這凍豆腐呆的有點久,被他身上寒氣凍到了的緣故。
君卿:“……”
白小籮砸吧砸吧嘴,又戳了戳鼻孔,掏了掏。
君卿:“……”
她再搓了搓鼻尖,打算將素絹交還給君卿,“仙尊,那啥,多謝了。”
仙尊有些啞言,但還是顫巍巍道:“這是……給你擦額間血跡的。”
——不是叫你擤鼻涕的!
白小籮“哦”了聲,絲毫沒注意話中重點。她把素手絹疊得方方正正,然後擦了擦額間上的……番茄醬?
如果不是她知曉自己不可能流血,隻怕早被嚇著了。
然,回眸望去。
仙尊已麵如死灰,眼神空洞,仿佛眸中已經看不見任何事物。坐在那裏獨成一雕像。
“仙尊、仙尊你怎麼了?”
某仙尊:“……”
走開,走開,他不要跟她說話。
“仙尊啊、仙尊?”白小籮怔然地看著不知如何是好,為何仙尊臉色這般差,還一動不動,難道說,他要就地打坐閉關?
不可不可,他一開啟‘閉關’模式,四周就會產生大量寒氣,別說參加試煉了,她估摸著自己都活不到見明日太陽。
於是白小籮思考半晌,冒著被凍僵的危險,艱難地,艱難地伸出手戳去君卿肩膀。
“——刷!”
這麼一瞬,某仙尊肩膀一閃,完美避開,倒是白小籮重心不穩一把趴在桌上,腳踩著的凳子也倒地了。
看上去就像……
一盤烤乳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