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籮被那眼神看的怪怪的,再側眸,發現墨鴣也正瞧著她,麵上有一絲擔憂。
再回頭,發現就連堂澤也一直盯著她不放。
白小籮心底一顫,慌亂了,“你,你們看著老娘幹嘛!”
堂澤歎了歎,捏著手,想要將‘那事’告知於她,卻又覺得自己這樣不妥。
他趁著白小籮不注意時,將她囊袋裏的虎眼核桃給掉包了,本來心安理得的,可越看著白小籮,她的所作所為,勇敢與善良,都讓他刮目相看。
可是……這總得有人無法傳送出去啊。
他難以開口,再加之這醜八怪看他的眼神特別怪異。
準確說這醜八怪看誰眼神都很怪。
他也更難說點什麼了……
本來他是打算偷其他人的,可那些人在昨日知曉無核桃時,根本不靠近他,太過於警惕,無機可趁。
所以能偷到的,都是身邊人啊。
“唉。”堂澤又歎了口氣。
“無良。”
這聲音突然鑽入了他耳,刺得他神經一顫,連忙望向聲音來處,才發現是墨鴣。
“無良。”那聲音接著道。
“……嗬,嗬嗬,你在說姑娘吧?才多大點,就這麼叫。”堂澤幹笑,看看四周,好在沒人注意到他們動靜。
墨鴣沒有再說話,翻身上了樹枝,靠著大樹倒掛著,隻是唇形還在對他言:‘無良。’
“……”
無良,沒有良心嗎?
……
用完善後,都沉沉睡去。
堂澤良心不安,翻來覆去沒能睡著不說,腦子裏的聲音越發地清晰。
白色身影斥責道:‘堂澤,你以怨報德非男兒所為!’
黑色身影不以為然:‘她沒有靈根都能入尋雪崖試煉,必然有後台。這種人早該死絕了。德什麼德怨什麼怨,她年紀也不大,這次失敗了還有下一次。
堂澤,你要入尋雪崖失敗,想一想你死去的家人……’
不行啊,不行啊!
他腦子裏哄亂一片,腦漿都要炸裂開來。
堂澤動手一敲,靈光乍現:‘趁著夜色,再給她偷一個不就成了嗎?’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身來,左顧右盼。
這時莫約已二更天,篝火啪嗒啪嗒地跳動著,四周一些小獸見著火光根本不敢靠近。
為防止中途被人發現,堂澤從池畔打來水,水一倒,幾處篝火給全被潑滅,火星子啪嗒地跳了兩下,冒出的黑煙像是暗夜中的怨魂。
他小心翼翼地走了幾步,發現都在熟睡。
鼾聲一曲接著一曲,像山間羊腸小道,忽轉忽折,延綿不止。
火光一熄滅,此刻伸手不見五指,他也看不清誰是誰,指不定一抬腳就會踩著人。
一旦踩著便意味著失敗。
好在熄滅前他暗暗地記了記位置,他記得有一個胖子,看上去虎頭虎腦的,這種人晚上睡覺應最不防備。
隻要他當心一點,應該不會有事。
堂澤躡手躡腳地走過去,矮矮的個頭再彎著腰,一點點地摸著。
不小心捧著一個人的衣擺,他順道小心翼翼地摸了下衣裳間有沒有掛著囊袋。可這囊袋他動手一捏便已知曉,這手感,裝著的並不是核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