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做出這種事!
“啊啊啊!啊啊啊啊……”
堂澤不斷地揉搓著自己頭發,眼白間全是血絲,腦中神經緊繃著,愧疚與自我厭惡充斥心間。
其他人也發現了,跟著嘲諷道:“肯定是他拿走的,最開始他沒有核桃,肯定是偷那沒靈根的女娃娃。”
“真是可憐咯,掉下去隻怕命都沒咯。”
“……這種人好心好意待你,背後插一把刀子,真是惡心。”
“就是,離他遠點。”
“……”
原本踹白小籮下去的秦嬌反倒成了好人,讓堂澤躺在輿論點上,兩麵插刀。
堂澤本想怒找秦嬌算賬的,現在後悔的身子半跪在地,淚濕衣襟。
“我,我真不是故意害死她的……我真不是……”
“看吧看吧,這人還狡辯,說他虛偽還不信。”
“惡心。”
“太惡心!”
“……”
秦嬌看著堂澤這尚未成熟的心智,冷冷一笑,“愧疚嗎?自責嗎?反正你這種殺人罪魁禍首是不會有任何感覺的。”
“嗚……沒有,我好後悔,我好後悔!”
堂澤不斷地用手垂地,恨不得一頭栽進土裏。
“後悔?”
秦嬌笑了,伸出手來指著那一片雲霧繚繞漆黑之地,“你要真後悔,你就從這裏跳下去,證明給我們看啊!”
“我……”
堂澤看著那黑漆漆的地方,一點雲霧寥寥染上半似血色,半絲煙灰,更多的是深不見底的昏暗,就像血盆大口,一旦跳下,死物葬生之地。
“……下去,可,可就死了啊!”
他害怕顫抖地回望著他們。
眾人冷漠尖酸地譏諷著他,“都說了這人虛偽,連死都不敢,害死了人還敢說自己懊悔,求人原諒。”
“這種人,九雷天罰劈死都還嫌少罷!”
“死啊,你怎麼不去死,我們還等著呢……”
“就是,快死罷……”
一人一句,口口相逼。
堂澤看著那深淵太過懼怕,腿腳發軟,而另一邊是眾人輿論以及自己心頭的愧疚,那些人此刻仿佛都不是人,站在參天巨木之下,麵容詭異的像一隻隻妖獸,吐露著獠牙。
“這人怎麼還不去死,害怕了吧,真虛偽。”
“……”
“——我!”堂澤心肝顫抖,攥緊雙拳作勢要往懸崖邊衝去。
一顆不知從何處飛來的石子瞬間擊中堂澤膝蓋,他腳下一軟,直接栽入土堆裏,發髻散亂,帶著泥灰。
“秦小姐說得好生輕巧,方‘夢遊’踹下一女娃娃,現在又‘教唆’讓他人去死。這一夜非得死兩條命才能讓秦小姐心生愉悅罷?”
寧雨燕盯著秦嬌,麵上猩紅的印記趁得她猶若煮熟的怪物。
秦嬌連忙閉了眼,尖聲道:“哪兒來的醜八怪,快把鬥篷戴上,真是瞎了眼!”
那些人一見寧雨燕麵容皆是不願多看第二眼,“醜死了,他們二人都不該死,該死的是你才對。”
“……”
寧雨燕不動聲色,又將黑色鬥篷罩在臉上,默默不再言。
經過這麼一倒,堂澤心裏冷靜了不少,跳崖的衝動暫時性被壓製住,心緒還不太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