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約就是一些舉例,訓斥,訓誡新入門弟子,其他便是尋雪崖門派中的瑣碎注意事項,還不挑重點來說,一句話可以繁複重複三遍。
白小籮聽著昏昏欲睡,其餘弟子顯然也好不了哪兒去,偷偷地打了個哈欠。
這簡直同和尚念經,班主任超度太像。
她這麼身形一扭半扭,“哐當”腦袋撞在了柱子上,發出清脆聲響。
“哈哈哈,啊哈哈哈……”
她摸著額間紅腫一片,有些委屈。
上邊的孟尊教瞧了,明顯沒有好顏色,趁機殺雞儆猴:“方才是誰,站出來。”
“哦。”白小籮捋了下衣衫,小心翼翼地跨出去。
清泓殿雖大,但團著坐位置亦不多,她盡量不碰著人。走到秦嬌哪兒時,秦嬌獰笑一聲,有意無意地伸出腳來,想要絆她一腳,以解心頭之氣。
唉,她其實是一隻很善良,很純潔的蘿卜的,冤冤相報什麼的實在是——
“哐!”
秦嬌麵紅了。
指引白小籮便很不客氣地一腳“剁”在秦嬌腿上,還笑了笑,順道‘不當心’地把下邊腳趾、腳背、腳後跟都給踩了個遍。
秦嬌麵又紅又青,咬著下唇恨不得立即衝上前跟白小籮拚命。
“放腳……”
她聲若蚊吟,她坐在前排,給幾位尊教留下好印象才是真的。
既然她聲音小,白小籮就當做沒聽見,鬆開腳打算走向前去。
誰料秦嬌並不肯就此放過她,忍住劇痛,咬牙切齒想要把白小籮衣擺拉著不讓她走。
可還沒伸出手,她的手又被狠狠地踩了一下。
“該死……”她低咒。
——這死雜草賤人分明是擺著想踩她才尋著出去的,真該死。
白小籮心滿意足地踩完了,這才跨過去,走到前邊。
“你方才為何發出如此聲響。”
孟尊教似沒瞧見下邊的小動作,就這麼盯著白小籮道。
白小籮站在那裏不敢抬頭。
下邊立刻有人尖酸笑著:“她肯定是睡著了,撞在上邊啦哈哈。”
孟尊教更是嚴厲:“可是如此?”
“撞在柱子上邊確實不假。”白小籮道,“那亦是因為弟子聽著尊教言之有理,讓人經不住鑿鑿點頭,弟子有過還請尊教責罰。”
白小籮猛地跪在地上,模樣要多誠懇有多誠懇要多讓人憐愛有多讓人憐愛。
在她身旁瞧見她睡著的人都忍不住撇了撇嘴,佩服這吹牛的能力。
秦宇之前被白小籮潑了一身粉末,現在還有些癢癢,看著白小籮不帶任何好氣:“好一張利嘴,還為入門便已撒謊,尋雪崖留不得你,來人!趕走!”
“慢著。”
孟尊教對白小籮看了一眼,眼睛緊得猶如一頭老鶴,帶著不讓須眉的威嚴,“既然你說本尊教說的言之有理,那你可能道出有理在何方?”
……這明顯是信不過,故意為難她。
“這……尊教有尊教的理,弟子頓悟得淺,不敢妄言。”
孟尊教拂了拂須子,緊緊地盯著白小籮,道:“頓悟不論深淺皆是悟,你且道來,縱使粗鄙亦不會加以怪罪。”
——哦,這就是不肯放過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