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般羸弱,他本不願她過多勞苦,既然她硬是請求,他作為師尊,也不能拂了她那想要孝敬師尊之心,得給這蠢徒兒一絲表現機會。
他歎息:“便讓她……多掃處無月峰罷。”
多掃?
某蘿卜一臉懵逼,她想表達的完全不是這意思啊!
君無塵亦是有些無奈:“即她心如此,便這般定下罷。”
君卿淡淡地“嗯”了聲,轉而看向白小籮道:“還不快謝過師叔。”
白小籮:“……”
“???”“!!!”“???”
她腦袋裏無數問號與驚歎號不斷循環,瞬間崩了。
她扭頭看向君卿,目光憤怒:仙、仙尊……您……好坑啊……
瞧白小籮不言語,君卿便替她答道:“本尊這徒兒毫無靈根,頭腦亦不夠靈活。現下許是太過興奮而言語不能罷。”
白小籮那瞬憤怒的目光轉瞬化為了呆滯。
——她這不是太興奮而沒法說話,如果她可以揍的過他,她早就揍了好嗎!
別的師尊都是處處替徒兒著想,他卻處處坑她!
君無塵投遞過去一個眼神,‘你徒兒真傻。’
君卿淡然收下,並回過一個眼神,‘本尊不嫌棄。’
君無塵:‘……’
白小籮都忘記自己是怎麼離開清泓殿的了,那一路上腳下輕飄飄一片,仿若踩在棉花上,晃晃悠悠的。
而她瞳孔放大,頭腦發昏,唇瓣不自主地顫動。
幾乎跟喪屍一樣。
然她卻沒忘記,清泓殿中,那一派弟子們羨慕嫉妒恨外加眼紅的眼神,簡直如同鐳射光在她身上不斷掃射啊!
可她渾身乏力,就像方一起上完容嬤嬤一樣,痛苦無比。
處罰是從後日開始的,她一想到自己一天都在掃地,心情簡直一萬個臥槽尼瑪,臥槽你大爺。
反觀秦嬌,雖然沒受罰,但也因夜遊症被笑了番。她九叔秦宇暫時落了勢,也算是一場勝利。
隻是這大殿途中多次波折翻轉,刺得她心慌神亂,一次比一次跌宕,她恍惚覺得,能在尋雪崖呆著的人,還真真不是常人。
“白小籮。”仙尊垂著眼瞼靜靜地看著她,白衣身形猶若碧空白雲。
“啊?”
她怔然抬起頭,有些迷茫。
君卿歎氣,湖綠色雙眸中微漾波瀾,呆著一絲淩冽道:“莫要,學壞了。”
白小籮一愣隻覺平時冷冰冰的他突然說這樣的話,有種莫名的……感覺,說不出來,但很舒服。
“是,仙尊!”
他長眉頓蹙,麵色冰涼地糾正:“是‘師尊’。”
——果然沒靈根,腦子也不好使。一直喚了這般久仙尊,現在過了大典亦是喚他仙尊,腦子轉不過彎。
看來以後日子,是需他多擔待些。
她抬起頭來,看著他那傾城絕世的玉顏,發現在這一刻,她看清了他的相貌。
那絕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姿麗,
仿佛萬千玉蘭在枝頭盛放,旋轉著開出一片清香。
湖綠色的雙眸宛若破冰春泉,在凜冬間溫潤待世,細長的睫毛猶如春草稚嫩地纖長的長出,微微顫動,便可引得白蝶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