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仙尊您不給她帕子就算了,還拿來擦地是腫麼回事兒?
擦地就算了,一麵擦還一麵鄙視她是腫麼回事兒?
難道這一竹席都比她白小籮重要?臥槽?
然而,某蘿卜淡定了。
這隻是一隻注重衛生,愛護環境的仙尊,才不是什麼置徒兒於不顧的師父呢。對,她隻是……拜錯師門罷了。
白小籮端莊,優雅,乖巧地坐在上邊。有了上一次經曆,這一次緩慢的吃著,一麵吃,還一麵不忘打量麵前的君卿一眼。
美則美矣,隻可遠觀不可褻玩。
光與影落在他身上,就像是兩種交錯的藝術,白衣,墨發,翩翩,謫仙。
他太美了,甚至美得有點過頭,讓人不禁想起山海經中吃人的妖怪,但凡是窮凶極惡的,化作人形都是極美,極孽的。
這麼想著,想著,碗裏的粥也不禁灑了出來,順著下巴滑落而下。
君卿斜睨過眸子,側身靠近他,那一股冰涼寒氣不禁襲來。
他修長食指捏著素帕,輕緩地扣在她下巴處,拇指指腹帶動著白布摩挲她的下顎,還有那不聽話的唇瓣。
帕子沾了粥湯,半麵濕潤。
就著他動作太過溫柔輕緩,濕潤的素帕摩挲著,軟軟的觸覺,就像是一片唇瓣蓋在她唇麵,帶著一點點的清香氣息。
白小籮麵容莫名地,不自在地紅了。
“仙,仙尊……”您要矜持啊!
美色當前,您不矜持,她怕她矜持不住啊!
“嗯?”他手中素帕收了回來,湖綠色雙眸仔細地端倪著她的麵容,仿佛有些滿意,然後將帕子收了回去。
君卿側身後,白小籮瞬間深呼吸一氣,將方才險些脫氧的空氣全部給補了回來。
心卻還在狂跳。
——她明明不喜歡他,卻,卻……
白小籮,冷靜,冷靜。
畢竟你是一隻致死沒男友的單身狗,荷爾蒙偶爾錯亂也正常,可千萬不要因為一點美色而亂了陣腳。
可是……
她腦中浮現著方才情形,還是有一些……難以啟齒的感覺。
原來一顆蘿卜,也是會有少女心的。
那顆少女心就像是氫氣球般,不斷地漂浮,翩飛,然後,在某仙尊拿著素帕擦地的一瞬“BOOM”!爆裂開來!
這款式,這質量,分明,分明——
白小籮麵色蒼白,身子顫抖,指著那一張帕子道:“仙、哦不師尊,方才您給我擦下巴的,該不會跟擦地的是同、同同……一張帕子罷?”
君卿微微地轉過下顎,雙眸淡漠沒有任何情緒地盯著她,“怎了,有何不妥?”
白小籮顫抖了:“……師尊您難道不覺得擦拭過竹席的帕子很髒嗎?”
“的確很髒。”
他說話間有一股自然而然的風氣。
“難道我有那麼髒嗎?”
他垂下眼瞼,將白帕子蝶得方方正正:“嗯,有。”
同樣是粥,能有什麼分別?
白小籮同學欲哭無淚,“可是您用擦了席子的帕子擦臉,難道不覺不妥嗎?”
“的確不妥。”他說。
她幾乎倒吸一口涼氣,“那,那您還……”給她擦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