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能夠掌控蘿卜須時起,她便覺得自己體內好像有很多很多的力量,都沒能用出。
可居然能達到華悟境,是她做夢都不敢想的。
她雙膝跪地,給君卿叩上一叩拜,直立起身子,毫不掩飾的激動,“謝仙尊教誨,謝仙尊!”
然而君卿麵容上卻沒有更多的悅色,隻是看著她,淡淡道:“沒能讓你第一個便遇見本尊,真是遺憾……不過無礙,日後還有許久的日子。”
白小籮一驚,不知如何去說。
那樣話語算不得真切,像是暖,又像是……
他伸出手來,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額頭,順手揉了揉那發絲,看著她從一臉懼意到木訥失措,微微地眯著眼,仿佛有些享受手心間的溫暖。
“徒兒,你是本尊一人的。”
“……”
她抬起頭,有些不敢置信。
卻也是慌慌張張地答道:“弟子身為尋雪崖中人,既然拜入師尊門下,眼裏定然隻有師尊一人。”
他將一切盡收眼底,淡淡道:“可本尊想要,你一輩子,隻有本尊一人。”
他的模樣太過淡然,仿佛什麼都不在意般,風淡雲輕。
說恨也是,
說愛也是。
他素來都如此的態度,像認真,也像是隨口一言。可她知曉,他是個認真的人,有些呆板,卻十分認真嚴謹的人。
疊的豆腐塊衣衫也好,喜歡將桌麵擦拭的一塵不染也罷,對於泡茶的水百般挑剔……如此認真細致細膩的過著,就像是用冷漠冰雕裹住熾熱內心的人。
他說是,便是。
他說不是,便不會有下文。
“仙尊。”
白小籮坐的筆直,定定地看著他,“我還小。”
“無礙,等你長大。”
她咬咬牙,“我是說我身子還小。”
“……”君卿蹙眉,半晌,緩緩道,“如果你迫不及待了,本尊也可以多采些靈果助你提前塑人身,嗯,那樣應當可行。”
……仙尊喂,你的節操,你的矜持呢!隨風而去了嗎!
白小籮攥緊衣袖,悶悶道:“可仙尊,我並不想有身體之合。”
他怔了怔,湖綠色冰眸看了她許久,終是鬆懈下一氣,緩緩道:“本尊也隻是……想要永久的,讓你在身邊罷了。”
他對她沒有那方麵的渴望,卻不介意以後有那方麵的前途。
她要的,她想的,他都會遵循,在二人之間,構建共同能接受的橋梁。
她不知該怎麼想了,他分明是數百歲的老家夥,而她才是個未經世事的孩子,可他在她麵前表現得太過純粹。
她也會有汙濁的思想,利益的勾連。
害怕自己的一切被知道,害怕被討厭,害怕一切。
可他,過的太過坦蕩!
哪怕將心都擺在麵前,也是晶瑩剔透,看不見半分雜質。
她歎了歎,不敢看他的眸子,隻覺得刺眼。
“仙尊,您這不是喜歡我罷,隻是喜歡一個徒兒。”
這種人啊……無論如何都討厭不起來,可是如果喜歡了,就是像狂風驟雨,傾盆大雨,把擁有的,能見到到所有美好的一切的一切,全部傾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