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樂在病房裏,傻呆呆地待了半晌。
等到她突然意識到,她的母親真的已經離開她的,她趴在她的身上,悲慟地大哭。
穆少白倉皇地找了好幾個樓層,他都沒有撲捉到任何夏花開的影子。
當他走到可樂母親遺體所在的病房外,看到趴著遺體悲慟大哭的可樂,突然意識到什麼的他,臉色突變,整個人暈眩了好一陣,才站扶著牆壁站好。
夏花開……
難道你……
你怎麼忍心……
忍心就這麼拋下我!
難道你真的以為我回來,是找你複仇的?!
穆少白突然想到,這個叫夏花開的女人,是不是四年前就知道她得了絕症什麼的。
然後為了讓他離開她,故意做了一出出軌的戲碼給他看。
她的人品,他是百分百相信的。
以他對她的了解,出軌那種事,她怎麼可能會做得出來。
何況當時他發現她出軌,隻是聽見了包間裏衛生間裏傳來的聲音,並沒有看見真實兩人糾纏的一幕。
一切,都是她故意設計的。
當初兩人那麼好,那麼相愛,他實在找不到她為什麼要突然背叛他的理由。
當年如果她不是真的背叛她,那孩子......
孩子也應該是他的!
穆少白幾乎認定了可樂身下趴著的人就是花開,把一切的一切都想通之後,穆少白人停留在病房門口,就悲慟得挪不動腳。
“夏花開……為什麼……為什麼不把你已經得了絕症的實情告訴我?為什麼你生命的最後幾年,你不讓我陪伴你一起走過?你怎麼忍心?你太狠了?”
他整個人是被抽空了靈魂一樣,絕望得用雙手一下一下用力地捶打身前的牆壁。
血液,沿著他的手掌流下。
手指關節處,白骨露出來,他也渾然不知。
如果她能回來,就算背叛,又如何。
他穆少白,此生隻愛上夏花開一個,也隻愛她。
十幾年的時間,愛他似乎是一件根深入他骨髓,非做不可的事。
沒有了她,他就是愛無能。
最後,他似乎終於承受不住這樣沉重地打擊。
他高大的身子,沿著冰涼的牆壁,緩慢地滑下。
花開哄完小貝殼,心裏惦記著可樂,就直接趕了過來。
當她走到病房門口,見到那個坐在門邊上,眼神空蕩,整個人也空蕩的人時,一下愣住了。
她怔忪地站在那裏,過了半晌,才走到他的身邊。
她緩緩地低下身子,手情不自禁地觸碰到還在悲傷不已的他。
“少白?”
她輕呼他的名。
整個人靠著牆壁坐在醫院冰冷地上,腦袋埋進雙膝中的穆少白,突然聽到花開叫他的名字,他以為隻是他的幻覺。
當他緩緩地抬起頭,見到花開就在他麵前時,他不敢相信地突然抓住的雙手,害怕她會消失掉一樣地緊緊不放。
“少白,你怎麼會在這裏?你怎麼了?”
花開看她的樣子,料到他應該是經受了巨大的打擊。
“我……我怎麼會在這裏?”
穆少白倉皇地從地上爬起來,看了一眼可樂守著哭的人,突然明白過來一樣,一把把花開緊緊地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