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秀蘭警惕地環顧一周,準備一有不對立刻逃進倉庫。
周遭空無一物,似乎沒有任何異常。
她一時分辨不清自己是不是幻聽,或者是自己太草木皆兵了?無論如何,她決定還是趕緊離開天台為妙。
一抬手收回太陽能發電係統,兩步來到通向樓道的疏散門前,她腳下一頓,終於確定那一聲突兀的輕響果然不是她的幻覺——疏散門被人從裏麵鎖住了。
陳秀蘭第一時間從倉庫裏拿出電鋸,傾耳細聽疏散門後麵的動靜。
疏散門後麵沒有動靜。
可是,從關門落鎖到她決定離開,其實也僅僅過去10來秒鍾而已。10來秒的時間,恐怕還不夠一個人跑下一層樓。
她猜,把她鎖在天台上麵的人多半還沒有離開,於是篤定地問:“你是誰?為什麼把我鎖在外麵?”話音一落,下麵的樓道裏馬上響起一陣飛快的腳步聲,越去越遠。
聽到腳步聲是一個人發出來的,而且似乎受了驚嚇,雖然逃得飛快,但是浮躁不穩。陳秀蘭倒不急著下去了,而是把耳朵貼在疏散門上,凝神靜聽,很容易地判斷出那人隻下了一層。到第5層時,隨著一聲關門響,腳步聲也隨之消失了。
她心裏有了譜,一把舉起電鋸,在疏散門上鋸開一個口子,鑽了下去。
下到5樓上,陳秀蘭朝著居住在東邊的那戶人家看過去。大門緊鎖,裏麵沒有一絲聲響,不像西居房門的背後,不斷傳來喪屍的異動。
她知道,隻要她取出電鑽,往東西兩邊的房門上分別一鑽,然後徑自往倉庫裏一躲,到時喪屍出籠,恐怕那個把她鎖在天台上的人就要遭殃。
可是,她不想這麼做。
一是因為想要打破多年的道德約束,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二來,一旦她發狠,可是萬一裏麵的人不死,她的位麵交易係統就存在暴露的危險,到時勢必還要補上一場麵對麵的廝殺,她不能保證下得去手,也不能保證下手後一定會贏。
所以,最好經過這一次,那人知道她不是這麼容易算計的,從此知難而退,井水不犯河水。
她麵無表情地看了一眼東邊門上的貓眼,示威地揮一揮電鋸,用口型無聲地警告一句“下不為例”,然後下樓回到自己家中。
她想不明白為什麼黃家母子對她心懷惡意。照理來說,如果不是她趕走二人引來的喪屍,避免整棟樓失陷,他們很可能命喪喪屍之口;除此以外,她還引開了小區院子裏的屍群,人們能夠安全拿到超市裏的補給,避免就地饑&渴而死,黃家母子也深受其利。
可是,她眼前出現黃家小子看她的樣子,雖然擦肩而過,可是目光裏那樣強烈的仇恨,實在讓人記憶猶新,就像在看殺父仇人。
想到這裏,陳秀蘭悚然一驚:他不會真的把她當成了殺父仇人吧?想想還真說不準,因為除了那天中年男人來找過她,然後死了,兩家之間不可能有過其它更直接的接觸。可是那一天,她隻不過拒絕跟中年男人一起出去涉險而已——也許正是因為中年男人死時她無所作為,等他一死,她卻分明表現出來一些看似很強的能力,所以那個男孩子便認定是她見死不救?
她越想越就覺得,他真的很有可能把他父親的慘死歸咎在她的頭上。
陳秀蘭頓時覺得自己真相了,然後徹底無語——被遷怒什麼的,最叫人無能無力了。
接下來一連3天,她沒有時間因為這樣的誤解糾結不已,而是********地繼續積攢積分,終於在滿足升級條件以後,花了5000積分把係統升到2級,隻見係統麵板上麵的信息立即刷新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