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眾村民上門要人(1 / 2)

“正好。我沒找他們,他們自己送貨上門!”

一眾掀帳簾次第而出,見二十來個李梁莊村民圍簇湧來,個個手裏抄著家夥,殺氣滿臉。

陳秀蘭頓時沉不住氣,擼袖子大步邁出,右手五指疊夾最高10支連發一溜柳葉,準備隨時真鏢實幹。同時惟恐視覺震懾不足,她左手半抱蓄電餘量早已告罄的半臂鐵鋸,耀武揚威。果然是,輸人不輸陣,不輸人更沒道理輸陣。

章九恭頭疼,一把揪住她的後領,往回一扯,警告地瞪她一眼,鎮壓下她這一身蠢蠢欲動的痞氣,當先一步迎上對麵打頭男人。

可巧這位領軍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引出3級防禦型喪屍的莊稼漢。他揮舞一把鋤頭,指著陳秀蘭的鼻子,甕聲甕氣說:“你這娘們兒,恁陰險。快把人交出來!咱們一碼歸一碼。”

其他人跟著七嘴八舌,嚷嚷不休,有說好話,有說狠話,熙攘如同菜市場,嗡嗡聲四起,又仿佛一大群蒼蠅繞在耳邊飛旋。

聽話音,似乎在說,她擄走李奶奶?

“嘿!”陳秀蘭氣樂了,不等章九恭開口,伸手反指莊稼漢,柳葉鏢尖對準他指她的手,說:“我說這麼大陣仗,果然不是負荊請罪,竟是倒打一耙來的。什麼李奶奶、劉姥姥,隨便一個也敢賴到我的頭上?”

“俺們誰也不賴。”李河流媳婦大嗓門攪和:“俺們有證人。”說著,推出一個半大孩子,問他:“李鐵,你跟大夥兒說說,李奶奶是咋被人抓走的?”

那孩子又驚又嚇,被她一連催促好幾遍,不由看向一旁一個佝僂老嫗。

佝僂老嫗安撫他:“沒事,沒事。”

另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摸摸他的腦袋,溫和說:“鐵子莫怕,看到什麼說什麼。”

他見大家等他,不得不鼓起勇氣啟齒回答,甫一張嘴,全場消停下來,靜待他如何說辭。

“李奶奶……”

“大點聲兒!”李河流媳婦喝斥打斷他,吼得他打個哆嗦,往佝僂老嫗身邊縮了縮。

花白頭發老婦皺眉看李河流媳婦,李河流媳婦閉嘴輕哼。

那佝僂老嫗依舊說:“沒事,沒事。”

李鐵隻好努力放高嗓門,比蚊子哼唧大那麼一個分貝,勉強叫人分辨出內容:“李奶奶去俺家找俺奶奶,俺奶奶去郝大嬸家沒回,俺給李奶奶倒水喝。李奶奶喝一口水,頭發豎起來,摔碎杯子,大喊‘放開俺’。俺一眨眼,她被拖在地上拉出門,一下沒了影兒。”

有村民問:“誰拖她?”

李鐵搖頭說不知道。

陳秀蘭摘耳細聽,被“奶奶”來“奶奶”去繞得有些暈菜,好在後麵聽得明白,嗤一聲:“你們的證人,不給力啊!他自己沒看清,怎麼肯定我幹的?”

李河流媳婦反駁:“不是你是誰?你本事大,又記恨之前那事,說不定想報複俺們莊,拿李奶奶開刀。”

她本事大不假,看來“石子穿梁”一幕令對方印象深刻。隻是:“我記恨之前哪事?”

莊稼漢拍胸脯說:“俺老漢一人做一人當,要打要罵,聽你發落,沒有二話。但是你得放了李奶奶,不為難別人。”

楊明敏不幹了,一臉冷笑說:“要打要罵?你害得我表哥生死不明,以為打罵可以善了?最好他沒事,也許你能撿一條老命;他有個好歹,毀我大伯家獨苗,我活剮你!”她對平民一向狠厲,這時指望她輕鬆揭過,不啻天方夜譚。

陳秀蘭一拍腦門。她被他們繞糊塗,一直忘記清算莊稼漢害她的事,連忙擺正臉色,大義凜然點頭附和:“沒錯。你們挑釁在先,別說我一直不在附近,方才轉回,哪有那閑工夫劫一個老太幹什麼,能吃能喝,還是能睡?就算我劫的,以暴易暴而已。難不成隻允許你來,偏不準我往?沒這道理!”

總有那斷章取義的人甚囂塵上:“看,她自己承認了。果然是她!”

更有那主觀臆斷的人歪理攪鬧:“不是你,也是你們的人。這裏除了你們,再沒別人有這樣手段。”

亦有那腦洞大開的人頭頭是道:“李老太是俺們這兒最厲害的主心骨,刀槍不入,連喪屍都啃不動她。你現在下手搶她,誰知道打的啥主意?往後俺們莊沒人鎮守,不用你滅,自己就完。不怪老人早有講道,蠍子尾後針,最毒婦人心。”

……

陳秀蘭無語之餘,心中了悟,恐怕這個李奶奶是一個防禦型變異者,難怪十來個壯勞力,憑她當家做主。

不知對方有所克製,還是有所忌憚,一時沒到開火戰鬥的地步,章九恭便任由陳秀蘭搶鏡,直到她此刻神遊天外,他才得空插問李鐵:“你看到她的頭發突然豎起來,被人揪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