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澤……說過很多遍了,你這一身功夫不要對普通人用,”
狸藻又咳了幾聲,抖了抖滿身的草灰,才撐著搖搖欲墜的木櫃站了起來,捂著肚子重新走了回來,看了看依舊沒有解套的明澤他們,頗為委屈的朝著阿奴吼道,
“大傻子!都和他打了那麼多年了,還不知道你打不過他嗎?”
“狸藻!他,他欺負大小姐!!!!你看大小姐的手!”
這個時候,千景才注意到自己的手已經完全發白,倒不如說,她幾乎都快感覺不到自己手的存在了。明澤愣了愣,才有些不太情願的鬆開了手。
“好了好了,阿奴,那家夥也是大白癡,不過他真的不會傷害你大小姐的,阿奴乖,你先呆一邊玩去,待會兒你大小姐給你買肉包子吃。”
狸藻半哄半推的把阿奴推到一邊,又蹭去了咳出的血,重新恢複一本正經的樣子道:
“不願意換個地方也行。就是不知道兩位知不知道謀殺的謀是什麼意思?就你們這嗓子,你們是先嚷嚷給全天下的人知道嗎?”
千景知道自己失態,同時的,她才意識到整個醫館裏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完全沒有人。想必應該是狸藻在她情緒激動口無遮攔的時候替她整理了殘局,不過須臾,千景立刻欠下了兩個人情,頗為慚愧的,千景朝著狸藻行了大禮:
“給,給您添麻煩了。”
“行了,乖,”
盡管對於狸藻像是哄小孩的態度有些不滿,可是不得不說,他就像是一個調停員一般,屋子裏一觸即發的爭吵竟然被他生生的給擼平了。
“那好,去哪兒。”
“算了,我與你們無話可說。兩位,告辭。”
千景明白明澤其實說得對,手無寸鐵的千景別說是殺了千婍了,就連城家的門都進不了。冷靜下來的她甚至覺得,隻是給一刀了結千婍實在是太便宜了她了,無論如何,千景都要在千婍的身上將她給的那一刀刀全部討回來才甘心。
這件事情確實需要從長計議,但是這和明澤沒有關係,更何況她本來就不願意依賴明澤做事,這件事情不需要明澤的參與。
“……但是,我與您,有話可說。”
千景還沒走出那間小房間的門,明澤再次攔在她的麵前,這次他倒是沒有拉住千景的手,隻是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可是他身上危險的氣息更盛,不容置疑的站在千景的麵前,聲音暗沉的很,
“您隻有兩個選擇,第一,跟我走,第二,我打暈了您,您跟我走,您自己選吧。”
“你……”
雖然不甘心,可是千景手裏完全沒有能夠對抗明澤的底牌。青奴打不過他,狸藻或許能夠對抗,可是他沒有必要出手。這件事情在場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在明澤再說話之前,狸藻就插嘴道:
“走吧,去落月宅。”
雨又開始下大了,狸藻在空無一人的賬台上丟了一塊足量的銀子後,從櫃台後又抽出兩把雨傘,丟了一把給明澤,隨後攬過阿奴的肩膀,拖著他往外走。重新帶好帷帽的千景站在雨簾前盤算了一會兒後,又看了一眼伸後黑臉的明澤,徑直跟著狸藻他們往雨中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