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裏充斥著很濃的血腥味,這是戰場的味道。
外麵的弓弩手團隊已經死得差不多了。在草原騎兵的衝鋒麵前,這些弓弩手拚上了自己的性命去和草原人的彎刀戰鬥。
“將軍,騎兵團已經準備就緒,隨時可以出城去和那群草原人拚上個你死我活。”
斯帕卻阻止了這個提議,“讓騎兵團的弟兄們再等等,現在還沒到最好的時機。”
“可將軍···”
要塞外的步兵發現自己前方500米外全是草原人,在這黑夜裏,他們騎著高頭大馬,拿著沾血的彎刀,身上還在往地下滴血。
在他們腳下的是自己的戰友,那活生生的戰友,此刻已經是屍體了,亦或者隻剩下了殘肢斷臂。血都已經流到了自己的腳邊。
背後的城門卻沒有任何要打開的意思。
士兵們心中都已經有了一個念頭。
“被···拋棄了。”
他們已經被平野軍團,被他們的祖國給拋棄了。
縱然已經做好了戰死的準備,可想到自己已經被拋棄了,還是有不少人想放下武器,投降。
草原人站在他們前方五百米的位置,開始向前。並不是衝鋒,而是以一種很整齊的步伐向前。
一陣又一陣的馬蹄聲宛如地獄的喪鍾,不斷的刺激著這些步兵的神經。這種明知必死卻又無處可逃的恐懼,是足以讓人崩潰的。不少士兵的腳都在顫抖,這五百米對於這近一萬的士兵來說比平日裏要遠了很多,那是生與死的距離。當著五百米結束之後,自己···
馬蹄聲整齊而富有節奏,終於,在與草原騎兵距離還有兩百米的時候,步兵們出現了崩潰。
哐當——劍丟在地上,自己半蹲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想要將這馬蹄聲隔絕在雙手之外。甚至有的人被嚇得大小便失禁,直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下體流出某種奇異的液體。
恐懼傳播的如同光一般的快,更多的士兵丟下了武器。他們在前一刻都認為自己根本不怕死了,可現在卻發現,死亡依舊是那麼的可怕。
他們身後事冰冷的城牆,破爛的城門。
“將軍,是時候了。您隻要把第一騎兵團給我。我絕對讓這群草原蠻子知道什麼才是真正的騎兵。”一個身披重甲的人,也不知道是什麼軍銜,站在那城牆之上,與平野軍團的高層一起,看著自己的士兵,在敵人的馬蹄下瑟瑟發抖。
“再等一會兒。”斯帕依舊拒絕了,他左手放在劍柄上,也許是因為憤怒,他的左手的指甲已經嵌入了肉裏麵,手因為用力過猛而發白。
他想說什麼鼓勵的話,來激勵城下被包圍的士兵,嘴唇抖了抖,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的確是他拋棄了這些士兵,這些士兵承擔著最危險的工作,此時陷入了絕境,自己去選擇了拋棄他們。
這種時候,斯帕怎麼可能說出讓他們光榮的去戰鬥這種話。、
一百五十米,草原騎兵的馬蹄聲開始變得急促,馬蹄聲如雷鳴一般猛烈,又如雨點一般的密集。這個距離是他們衝鋒的最好距離。而且,心理作戰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種時候就該乘勝追擊,在肉體上徹底的擊潰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