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開始散了,仿佛是在預示著勝負已定。
草原的騎兵已經衝破了平野軍團士兵布下的軍陣,地麵上的血與水混合著,沒過了腳背。
護城河顏色已經變成了紅色,河麵上漂浮著一具具屍體,河底還有穿著重甲的士兵,靜靜的躺在河底。
剛才的大雨根本沒能洗刷掉這刺鼻的血腥味。
勝利的天平已經在向草原人傾斜,平野軍團的士兵心中不禁產生了一種絕望感。
他們默契地聚在一起,背靠背,圍成一圈,來盡自己所能的抵禦周圍的敵人,他們是輕步兵,在這種平地上,輕步兵沒有資格單獨麵對騎兵。
草原人麵對這種戰陣的處理方法很簡單,也很無賴,輕騎兵在步兵的攻擊範圍外遊走掠陣,尋找機會,一旦有了機會就陡然加速,駕馬過去給一刀,慢慢消磨平野軍團士兵的體力與鬥誌。
一個又一個的圓陣被打破,甚至有士兵已經丟下武器開始四處逃竄,可那樣非但逃不掉,反而會死得更快,畢竟,兩條腿是跑不過四條腿的。
這裏的勝負已經明了,而另一端,重步兵卻依舊在做著抵抗,草原人的彎刀很難砍破重步兵的重甲,他們隻有用馬的衝擊力去殺死重步兵,而這樣,很有可能被重步兵臨死的反撲給弄死,雖然重步兵很笨拙,可簡單的揮劍還是可以很迅速的做出來的。
遠處馬蹄陣陣,大地都為之顫動。重騎兵宛若鋼鐵的海洋呼嘯而來,戰馬踏著血水,士兵高唱戰歌,軍旗飄揚,而那旗幟,赫然是————金狼頭的戰旗!
“翻越那高山之巔,越過那茂密叢林,踏過那荒漠戈壁。向前,向前,那草原的野狼。”重騎兵們用草原人的語言,唱出來的歌。
相比草原人的鬥誌高昂,平野軍團的士兵的心可以說是沉到了穀底,這高昂的戰歌已經宣告了他們的滅亡!
這···這對於平野軍團的士兵來說,是那天國的喪鍾!
潰逃已經開始大範圍的出現,絕望感籠罩了士兵的整個身心,他們知道,作為軍人他們不能逃跑,可作為人,他們對生命的渴望與對死亡的畏懼使他們根本控製不住自己的腳。
他們與那一夜的士兵沒有區別,隻是現在的人比較多。
當然也有沒有逃跑的人,他們號召著周圍逃跑的士兵來與他們一起抵抗,不過他等來的是草原人的刀槍。
抵抗與逃跑,沒有任何區別,這裏已經是草原人的獵場,獵物就是那奔跑的平野軍團士兵。
這份絕望還沒有蔓延到,輕騎兵這一塊。戈爾貢的軍隊是現在少有的還保持著秩序的軍隊。
“統領大人,我們···”
“副統領,你帶著大夥撤吧,別回要塞了,想辦法回帝都,把這裏的事情告訴陛下。”戈爾貢一手握住韁繩,一手拿著戰鬥,刀上還在滴落著血,他的戰馬在喘息著,口鼻中噴吐出白色的霧。
這支軍隊的腳下是被他們斬殺的草原人,這與那主戰場完全相反。“統領大人!隻需要你一個命令,我們這就殺回去,讓那幫龜孫蠻子領教下,我們平野軍團輕騎兵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