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阿克蘇與斯雷克那一場戰鬥已經過去了三天了,對外宣稱的是因病去世,雖然聖階強者通常是不是生病的,可是畢竟阿克蘇在幾十年前就是那麼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樣,所以這個理由也不是沒什麼根據。
阿克蘇的葬禮依舊是按照安卡維森家族首席大長老的規格來進行安排,作為首席大長老的他,自然是有資格被葬入安卡維森家族的陵墓。
那是根本不存在於這個世界上的墓地,裏麵埋葬著安卡維森家族曆代的長老,打開陵墓大門的方法很簡單,但對於除了斯雷克之外的人來說卻是根本不可能,畢竟這個世界上沒有第二個神階的魔法師。
阿克蘇死後安卡維森家族乃至奧拓帝國的日常事務由四位長老進行管理,斯雷克依舊是當著自己的甩手掌櫃。
劍三千這三天一步都沒移動過,他始終盤膝坐在那個房間裏,他的麵前擺放著已經冷掉的飯菜。
他坐在這裏,仿佛已經保持這個姿勢千年之久,如果不仔細聽,甚至連他那輕微的呼吸聲都聽不見,心跳的速度放慢了無數倍。
他的腦子裏不停的回放著他與光明神最後一戰的畫麵,那時候他斬出了他人生中最巔峰的一劍。
這一千年來,他隻要開始冥想,腦子裏就會想起那一劍,可是他卻再也找不到揮出那一劍之時的感覺。
畫麵不停地在腦海中播放著——
同時一飲而盡的紅茶,同時往上拋去的茶杯???同時斬出的劍招。
一轉眼,就到了晚飯的時間,今天給他送飯的是個金色頭發的少年,算不上出奇的五官,卻又罕見的生了一雙金瞳,配上那一頭金色頭發,卻是說不出的耐看。
少年把還冒著熱氣的飯菜放在了劍三千的麵前,菜肴說不上豐盛。這樣的菜肴就算十頓也比不上紫星帝國一個貴族的下午茶。
不過與之前不同,今天的晚餐多了一杯紅茶。
少年正在收拾著中午那已經涼透的飯菜,根本沒有注意到劍三千已經睜開了眼睛盯著那杯紅茶一言不發、
“你想練劍嗎?”看著少年手中收拾飯菜的動作,劍三千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上一次他說這句話是對著克勞蒂爾的後人,是在三十年前那個孩子才被接到教廷的時候。
可惜那個本該作為教廷下一任審判長的他卻一怒之下叛出教廷。
少年抬起頭詫異的看著這個可以三天不吃一點東西的老人,“練劍是不是很累啊?我最怕累了。所以算了吧,我現在這樣挺好的呢。”
劍三千看著他稚嫩的麵容,抿了抿嘴唇,想要說什麼,可話到嘴邊卻成了:“你叫什麼名字?”
少年想了想:“名字啊?我從小就是個孤兒,我也不知道我本來叫什麼名字,不過心裏以前有個聲音。”他頓了頓,把中午的飯菜收拾到了餐車上,“那個聲音告訴了我很多我覺得很有趣的事情,他告訴我,我叫???克洛伐斯。”
他推著餐車往外走去,他是被斯雷克從外麵撿回來的孤兒。他是那批孤兒中最聰明的,別人一個星期才能學會的,他一天就夠了,可是他卻既不想學魔法也不想學鬥氣,甚至連政治與兵法也提不起一點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