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通明的江南夜晚,就像是一首悅耳動人的歌謠,唱出了江南小調中細膩婉轉的味道。
湖中心的遊船,在江水的湧動翻滾下,劃出一道道美麗的波痕,在五彩繽紛的燈籠的照射下,愈發波光粼粼。
廊間的客人無一不稱讚這艘精美絕倫的畫舫,“你看著畫舫啊,雕刻著雲水的花紋,船頭船尾放置著兩株血海棠,這定是血海棠的遊船啊!”
“是啊,江湖上,誰人不知誰人不曉血海棠呢。”
“血海棠從來隻是懲惡揚善,聽說組織裏嚴格律己,訓練可狠了,基本上都是百裏挑一的高手,而且個個都是美人胚子。”
畫舫裏卻是另一番景象,言笑晏晏,彼此恭維。
荀清在魏庭宇的眼神逼迫下,隻好舉杯與連仲和對飲,“連兄,我和慕容軒稱兄道弟,你應該不介意我這樣稱呼你吧?”
“無妨,師弟師妹的朋友亦是連某的朋友,無需多禮!”連仲和客氣的飲下了這杯酒。
“聽你這麼一言的話,慕容家的兩兄妹都是你的師兄妹?”風子墨的折扇在他手中揮來揮去,眼睛卻盯著慕容玥,笑著問道。
慕容玥被他看得怪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我是我二哥的妹妹,當然得叫他連大哥了,不過有時候也會叫他師兄,反正連大哥沒反對,怎麼,你有意見?見不得我有師兄啊?”
“哈哈,你這丫頭倒是長了一張利索的嘴巴,你這樣對我說話,你就不怕我會要你的命?”風子墨停下手中的動作,犀利的眼神嚇得慕容玥心裏麻麻的。
“玥兒!怎麼說話的?道歉。”慕容鳶青著臉扯過慕容玥的衣袖。
慕容玥看著自己最仰慕的姐姐,當著眾人的麵,指責自己,心下卻是分外難過,“對不起,剛才說錯話了。”撒腿就跑了出去,等眾人望去,人山人海,早已不見蹤影。
慕容鳶心下暗道:真是長不大,從小就不讓別人說她。放下手中的酒杯,“諸位,舍妹不懂事,看在她年齡小就原諒她的直接吧,今天多謝各位的宴請,我們該走了。”
說完,便與連仲和告辭離開了靠在廊前的畫舫。“師兄,你說小妹會不會出什麼事啊?都怪我,不該凶她的。”
連仲和拍了拍慕容鳶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的錯,她素來脾氣急了些,你也不必自責,速速去尋便是。”
慕容鳶點點頭,穿梭在人群中,拽著路人到處詢問,看到身段背影挺像的就跑過去看,可是還是不是她。心底的自責更加重了,要是真出了什麼事情可怎麼向父母交代啊!
“師兄,這邊也沒有。你說小妹能去哪啊?她根本不熟悉這裏的,怎麼辦啊?”慕容鳶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而另一邊,在他們兩人離開的時候,風子墨就在魏庭宇的眼神下屈服了,下令鈴鐺派人去尋。
魏庭宇斥責風子墨,“你喜歡人家,幹嘛非得這樣說話,現在好了,慕容玥出了事,我們都不好交代。”
風子墨隻好妥協,“誰知道她如此不經逗呢,她二哥都說不得她,這怎麼能算我頭上呢?”
“瘋子,你這下栽了吧,她可是關係到能否掌控軍權的重要因素,怎麼可能不重要呢!”荀清感歎著,“唉,動了心的人啊,最白癡了!”
“別鬧了,靜候鈴鐺的佳音。都給我正正經經的辦事,都城那已經迫在眉睫了。”
街上的小販推著推車趁著酒樓的亮光往家趕,似乎有嬰兒聲喚著他們回去了,酒樓的老板在等著打烊,美人湖也沉靜在夜色裏。醉鄉樓、玲瓏院的姑娘們個個貌美如花,站在樓前迎客,使得一身好手段。
鳳香閣的頂層依舊燈火未息,眾人坐在桌前飲著龍井茶,神色不一。叩叩叩叩的聲音響起,“進來吧!”
“稟報宗主,屬下已經查到了慕容小姐的下落了,不過,不過……”鈴鐺心裏有點膽戰心驚,怕上報。
“說吧,你宗主他現在可著急了。不隻他一人擔心,我們也希望盡快知道她人在哪!”魏庭宇看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子,擺手允許她說。
鈴鐺這才點頭,“宗主,慕容小姐在醉鄉樓,可是她是被人強擄賣進去的,現在正在昏迷中。”
“別讓我抓到他們,否則,我要他知道惹血海棠的人的下場是他們想象不到的。”雙手握拳,折扇拍在桌子上,嗡嗡作響,“對了,派人給她二哥捎個口信去,就說令妹已尋,醉鄉樓天字房。速速前往,不得有誤。”
一群人從鳳香閣出門,過一條街,悄悄地在堂內屬下的帶領下,從後門進了醉鄉樓。
“宗主,此事一聽說,這姑娘又是宗主的朋友,所以屬下將她安置在樓上,拿錢的那幾人屬下已派人將他們了結了,姑娘她還在昏迷中。”醉鄉樓的頭牌,血海棠的二把手——罌粟,一針致命的頂級殺手,“宗主,諸位,樓上請。”
推門進去後,看到的是蜷縮在床榻上的身子,走近一看,睡著的她眼角還殘留著淚痕,一雙小手緊緊地拽著自己的衣服,看來睡的並不是特別安穩。